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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 慕禾 3638 2024-05-24 00:00:00

元毅的笑颜扩大,问勃律:“那匹马,是凉阳世子的马。公子是喜欢这马?”

勃律闻声对上他的视线,并没有答话。

元毅以为算作默认,接着道:“若喜欢,我带你去结识世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世子说不定会愿意让公子走进瞧瞧。”

“你在瞧不起我?”勃律突然冷然开口,把元毅的一席话僵在了嘴边。

“……什么?”元毅吃惊。

“我可没说我喜爱这马。”勃律不屑,“这马虽能日行万里,可我却没说它一定能赢。”

“赛马不仅看的是好马,更看的是策马的人如何策马。若不会策马,就算再好的马,也照样无法发挥它应有的能力。”

元毅失笑:“公子真会说笑,骑马而已,这有何难。”

“难。”勃律在他人眼中看起来,是在自吹自擂:“若我上场,你们的马,一个都不会赢。”

元澈吹嘘。

元毅却并不这样以为,他对此人欣赏极了,夸赞道:“公子好气魄。”

勃律无视他的话,皱着眉冲凉阳世子方向说道:“如此良驹被用来赌马作乐,当真奢靡。”

下面的这场赌马已经结束,有的人赢得赢,输得输,不多时就要开启下一场。

勃律瞧着没乐趣,又站的发累,想转身回到座上。谁知他忘记脚后面有一节台阶,转身的功夫也没顾得上注意脚下,脚底一绊,踉跄着就要摔倒。

“小心。”身边,是离他最近的元毅眼疾手快地扶上勃律因慌从裘衣里掉出来的手臂。他用力稳稳握住男人的胳膊,防止勃律摔倒,然而力道驱使,倒让人惯性地往他臂弯里倾斜了许多。

一席冷气从身旁人的身上袭来,叫元毅冰的险些松开手。他诧异看着勃律,目光随之疑虑了几分。

远处,时时留意着这方的祁牧安,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正能看到勃律好像严丝合缝地倚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

他脸顿时冷下来,再也听不进元胤说了些什么,“咔嚓”一声,就把手里的杯盏攥出一条裂缝。

第二百零一章

说着说着旁边就突兀地静下来,没了声音。胤承帝得话音戛然而止,他放下杯盏,奇怪地瞅眼祁牧安,紧接着余光跟着他的眼神无意一瞟,撞见了一道花身影。

元胤觉得眼熟,瞟走后又移回来,定定看了数息。

“老九?”他仔细瞧了许久,看清楚后一愣,立即皱着眉斥身后的人:“湘王何时回来的?怎么没人告诉朕?”

后方从宫中跟出来小中官皱起脸,为难地小声道:“这……这湘王府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真是在外面自在了,回京也不知道先进宫见朕。”元胤有些不悦,“一会儿把人喊来,朕要当面问问。”

说完了,见祁牧安仍旧直勾勾地望着那方,胤承帝敲敲他面前的几面,把人的思绪敲了回来。

祁牧安看了元胤一眼,又扭头望回去,直到看着那方的两人分开,再次转回来后情绪明显不虞,道:“我怎么从没听说东越还有湘王这号人。”

“朕的九弟。”元胤叹息,“他常年在外游山玩水,不怎么回京,回来了也是到处闲逛,同京中王侯贵胄作乐……朕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皇弟了。”

“看来是个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空有封号罢了。”祁牧安当着东越皇帝的面直言不讳,“我以为你们东越皇室个个都揣着权倾天下的野心,竟没想到还有这种人。”

元胤眼尾一抽,皮笑肉不笑地眯起眼来,狐狸似的样子:“那可及不上你曾经的主子,一个人就在大庆只手遮天,自己老子还活着呢,都敢往龙椅上坐。”

祁牧安顿时抿住嘴止声,心情更加烦闷不快。他避讳年少瞎了眼的往事,元胤还时不时就往这上面跳,关键他还拿这一国之主没办法。

他忍不住再次往勃律所站的座台瞥去,看见椅子上的人影时才渐渐抚平燥心。

另一厢,勃律从元毅笼罩的身影下快速离身站直,对湘王客客气气地说了句:“多谢。”

元毅莞尔点头,也很快松开他的胳膊,在后面小心护着让人坐回矮椅里。

他看出来了,这人面上虽还能察出一丝剩存的、附着在骨子上去不掉的经久傲骨,身子却应该藏着某种隐疾。

此人若处于全盛时期,还不知会有多惊世。

元毅捻了捻手指,噙着笑回到元澈身边,一同继续观看场中的赌赛。

元澈方才瞄到了这边的情景,当即就感觉到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自他背后钻入肌肤骨肉里。他不敢去看远处的高台——就算他不看也知道,自己那眼尖的师父一定正狠狠瞪着他们。

他打了个哆嗦,努力让自己专心去观看场中的赌赛。

跑马场四周随着赌注的加剧而人声鼎沸,各个座台上站着跑马场的小厮,端着承盘来回的跑,忙的焦头烂额,只见在场的银子是花花往外洒,一局赌注过后有喜有悲,有十赌九赢,有的十转九空。

再赌一轮之后,元澈看中的马便被人牵了出来,而那两个叫刘三儿和吴四儿的这时跑上元澈的座台。

“殿下,一切都打点好了。”

这二人身后一众人,都是常跟在十一皇子身边一起寻乐的人,上来后纷纷跟着十一殿下下注。一时间,座台上站着七七八八的人,把勃律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我下注的马出来了!”元澈指着下面欣喜叫道,眉飞色舞地转头去找勃律,最后把人从一众人的后面给拽回了座台护栏旁。

勃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还没休息够,就又被这小子给拽起来了。

元澈问叫刘三儿的男人,十一皇子下了多少注,对方扬着笑两手一拱,报了一个银两数。

少年想了想,是目前场中最高的,觉得还不错。

元毅颇有意思地打量着场下的马儿,问元澈:“十一下了这匹?”

元澈点头,想了想后觉得要是赌输了也不能怪他身上,于是当着所有人面指了指勃律:“是他要下的。”

元毅持扇骨抵面,笑了起来。

刘三儿附在元澈耳边说:“殿下,这场的押注比前几轮都要高。”

少年抬眼扫视已经回到他们座台旁边看台上的凉阳世子,扬下巴问:“他下了哪个?”

“凉阳世子基本每场都下注了。”

元澈讥嘲:“他爹的银子跟捡来似的,本殿看他过不了多久就要露宿街头喝西北风了。”

又有人说道:“凉阳世子的马估摸着应该是压轴的赌局,看他的样子,好像游刃有余,并不担心和殿下之间的赌局会输。”

“殿下,凉阳世子前几场输的银子,最后一场他的马应该都会赢回来。我们这一场若是输了,恐怕……”

勃律听了半天,才听出来元澈和这个什么凉阳世子之间,双方对今日的赌马还有个关乎谁嬴的银子多的小赌局。

他皱眉,开口打断他们的交谈,责问少年:“我说你为何犯着被骂的风险非要来……你怎么不说你今日和他在对赌?”

元澈默了一会儿,咬着牙没说话。

倒是身边的一人替十一殿下叹口气,低声忿愤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凉阳世子仗着是当朝国功之后,在上京和十一殿下是事事较量。诸如此类的赌局更是关乎殿下的脸面,不用明面讲,自然而然是要斗劲的。殿下若输一次,接下来一个月凉阳世子都得耀武扬威的大肆宣扬,殿下是他的手下败将。”

直到他说完,元澈才嘀嘀咕咕地补充道:“他就像长脖子的笨鹅。”

元毅在一边默默听着,时不时用扇骨点着手心。他听到旁边的男人开口,声音里满是傲视的意味,忽地勾唇笑了一记。

勃律听后十分冷静地思考了一瞬,对元澈道:“那就继续押银两,我让人去找你师父取银子。”说完,他注意到手边的花蝴蝶眉开眼笑,笑的那叫一个招人不快。

勃律当即冷下脸,二话不说上手重重拍了他一下,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命令道:“你也下注。”

“我?”元毅裂开的嘴角立刻僵住,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

“对,就是你。”勃律眯眼,“你身为湘王,看你面子的人不比他多?况且,如若你十一弟败给了别人,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坐视不理?”

元毅尴尬笑着,舔了舔下唇。他这湘王的名头坐的有名无实,更何况他的银子还要留着去游山玩水呢,这大千世界他还没走遍,还没游够快乐,怎么能花在这种幼稚的赌局上。

再说了,他还没娶妻,这要是输了,他不得赔的血本无归?

然而元毅盯着勃律坚毅的眼睛良久,最终还是无奈摇头,叫人去下注。

讨人欢心这种手段,他得心应手的很,大不了他当一回逆弟,回头再去把他皇兄的国库给盗了。

元澈呆愣瞧着勃律果断的决定,张了张嘴,很快反映过来,焦急又有些内疚地想要制止他,对他说:“你干什么!这若是输了怎么办?输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你信我,就不会输。”勃律冷然瞥他,“赢了事后记得分我五成就行。”

少年瞪圆眼睛,立刻抛却了愧疚,叫起来:“我为何要分你?”

勃律抱臂鼻哼一声:“你这马要是赢了,里面一大半都是我的功劳。你不分我点银两,我就让你师父和你皇兄日日锁着你,再也不让你来赌马。”

元澈气不过,也骂不过,憋屈着不说话。

他偷偷瞥着勃律的举动,看着他当真带头押了巨额银票,心里同时感激着勃律,但也怕这场他当真连同这些人一起输的家徒四壁。

见能在十一殿下面前说得上话的二人都重新下了注,跟在元澈身后的一众人面面相觑,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了须臾,也纷纷跟着加大了赌注。

纪峥一回来,就被使唤着重新跑了出去,这次秉着穆公子的命令,去管他家将军要大把大把的银票。

他这趟跑到祁牧安面前,一个头两个大,后脑勺里直嗡嗡响,颤着音把勃律的要求说了一遍。

胤承帝听后笑的幸灾乐祸,就连容瑾昱也抿唇笑了起来。

“你的人可真会替你花银子。”元胤对祁牧安道,说完觉得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冲动,要下这么大面额的注。

纪峥挠头犯愁,他也不知道在他离开的空隙里都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知道是十一皇子和凉阳世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得大致讲了一遍。

容瑾昱听后沉思,对元胤道:“凉阳世子和小十一向来不和,这事儿京中贵胄间几乎人人都知道。”

元胤沉下笑容,瞄了眼凉阳世子的看台。

比元澈大点的少年看到场下这次的赌马还没开始,又注意到元澈那边还在源源不断有人下注,似乎有些着急。

作者感言

慕禾

慕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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