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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 慕禾 3689 2024-05-24 00:00:00

“对,是我。”哈尔巴拉松开了他脖子上的手。勃律跌回草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息咳嗽。

“犁堤的狼也是我送你的生辰礼,小勃律。”哈尔巴拉笑道,“听你的好二哥说,你甚是喜欢?”

“喜欢个屁!”勃律骂道。

然而哈尔巴拉像是每听到他的话,开心的说:“喜欢就好。”他重新拎起勃律,把他拖到笼子跟前。

勃律顿时心觉不安,在哈尔巴拉的手下挣扎大喊:“你要做什么!”

“送你生辰礼啊,虽然晚了一些,但我还是要亲手交到你手上,才能显得我哈尔巴拉对小勃律的诚意啊。”下瞬,男人打开笼门,不由分说就把手下的人儿甩了进去。

勃律被推进笼子里,没趴住跌躺在了地上。他痛苦地揪住眉心,吸了一口凉气后,蜷着手臂撑自己起来。

他趴起身环顾一圈四周。笼内总共有五匹狼,此刻见笼子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纷纷瞪着狼瞳照到他的身上,一步步在他不远处打着转,审视着该如何扑过来,亦或是该从哪一处咬下狼齿。

勃律往后缩了半寸,不敢再动了。这些北处地狼和瓦纳它们并不一样,是一群草原上真正的野兽,真正的魔鬼。

他喘着粗气,慢慢的不打草惊蛇地坐了起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眼睛狠狠刺着笼外正愉悦笑着的哈尔巴拉,双拳握紧,指甲抠进手掌里,掺着未愈合的血肉攥进指缝中。

他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身边的几匹狼身上。这些狼的个头快和他一样大了,如若发起疯来,他现在情况根本不是对手。

所以他要保持冷静,保持不动,或许今日还能从狼嘴下守着他这条命——

“吁——”

突如其来的哨声让勃律蓦然睁大双眼。他余光看到哈尔巴拉的嘴边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发出这令人发怵的声音,紧接着头顶一团黑影,如盖天般压着他汗毛竖起,心悸急剧。

一只恶狼张着血盆大口朝勃律咬下来,他眼疾手快,两手一上一下抵住了它扑面来的嘴,脚下用力一蹬,将其踢远。

但一匹接着一匹,都在那声哨下向着他的脖子、他的腰腹、他的腿咬过来。勃律连连后退,眼瞧着狼又扑了上来,他下意识赤手去搏,然而却忘了现在全身根本没有出招的气力,这一手打出去软绵绵,不致命不说,还被狼反扑在地。

他突然后仰倒地,后脑砸在草地上,疼的他咬紧下齿。压着他的狼张着锋利的狼齿就向他咬来,勃律急忙偏头要逃,结果这一口还是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凄厉大叫,不知为何这疼痛比以往都要厉害,像是放大了数百倍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强忍着疼利用巧劲叩住灰狼脖子上的命脉以此挣脱,然而还没爬起来,又一匹咬住他的胳膊,将人整个扯到了左侧,被带着在草地上擦行。

勃律狠狠出手,手握成拳毫不留情向着狼的眼睛砸去。这只撇开,另一只紧咬而上,这次咬住他的右胳膊,甩着脑袋向右拖行。

勃律甩开这只,两脚蹬着地飞快爬起来。这几下用的力气已经让他大汗淋淋,不断喘息,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他骂了一声,身上的新伤旧伤一齐阵痛,震得他太阳穴胀痛,每一个伤口都宛如刀子往心脏上刺。

疼,太疼了,千刀万剐的疼。

他竭尽全力抵御着狼,嘴里模仿着哈尔巴拉方才吹响的哨音,想试图以此让狼的行动停下来,却怎料一点效果都没有。

勃律内心的恐惧在这时放大,他急红了眼,嘴里的涩音一声高过一声,一遍是他惯用驭狼的音色,一遍是模仿的哨音,两声交杂,到最后混淆成一团,怎么都听不出来哪个是哪个。

这场面看的哈尔巴拉赏心悦目,在外哈哈大笑,甚为开心。

然而谁知笑着笑着,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狼嗥高过所有的声音,划破苍穹,就像是犀利的光破开阴暗。随后,几匹身上带着红伤的狼,嘶吼着窜入营中。有一只飞奔抓上笼子,一口咬碎了脆弱的木门,挤进去狠辣地咬住一匹灰狼的脖子,将其从勃律的身上扯了下来。

被逼到绝境的小殿下喘着微弱的呼吸,睁开眼睛看到降临在身边的狼,愣住了。

是瓦纳。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狼咬住狼的脖子,将其拖至远处,双双撕咬起来。勃律喘口重气,危险从身上离开,他的神经一时间松懈下来,想就此睡过去。

但刚阖上眼睛,他又立刻睁开,强撑着力气从地上翻身爬起来。

不能睡,现在还不是睡过去的时候。

他跌撞着起身,身上被血浸湿了,手臂上的鲜血沿着臂腕,流到指尖,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他颤巍着步子走到笼门口,扶着木柱踏出去。

笼门被瓦纳咬开之后,笼子里的狼跑了出去,笼内只剩下瓦纳和纠缠的另一匹恶狼。外面则一片混乱,从天而降的狼似乎都是西处战争中存活的狼,勃律看见它们身上还挂着血痕,此刻正同乌兰巴尔和北面的恶狼厮杀。

他不知道瓦纳带着它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或许是追着他的气味来的,又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哨声。

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容不得继续思考。他往下咽了咽涌入喉嗓中的腥甜,向身后喃喃念道:“瓦纳,瓦纳……”

瓦纳得唤,似是听懂了勃律话中的意思。它一掌将对方拍打在地面上,不做多停留,转身护着勃律向乌兰巴尔营外跑。

哈尔巴拉被突然出现的狼打的措手不及,此刻不仅要去对付勃律的狼,还要对付从笼子里跑出来的几匹发了疯的恶狼。

恶狼凶狠,出来后不分敌我,一连咬死了数人,身上被刀砍过仍旧张着利齿来回撕扯,像不知疼痛一样。它们和狼互相厮杀,和人厮杀,莽撞的不久便丧了命。

哈尔巴拉正抵御着,余光一瞥瞧见了踉跄着逃跑的勃律。他大喝一声,甩刀用力掀开挂在刀刃上的狼爪子,向勃律追去。

他大喊:“别让他跑了!”声音喝下,几个兵士应声而来,皆冲着勃律追赶。

勃律走起来重心不稳,如今能坚持着跑这么远已是不易。他喘息极重,头脑昏沉,脚下的步子愈发凌乱。他隐约感觉背后的刀子已经贴上了他的背脊,觉得下一刻他就要重新落回哈尔巴拉的手里。

突然,身边的瓦纳嘶吼一声,向着他身后扑去,立刻和追上来的人纠缠在了一起。勃律还没回过头去看是何情况,就听见狼的哀嚎源源涌入耳中。

声音凄惨悲凉,痛苦万分,勃律的心脏被这声犹如手掌般毫不留情地紧紧捏住,滞停一瞬。

他惊恐回头,只瞟到瓦纳被刀横扫在地的身影,随后一只大手拢上头顶,眼前一黑,他就被人狠狠摁在了地上。

“跑?你觉得你跑得掉吗?”哈尔巴拉的笑声响在头顶。男人死死叩着他的头让他起不了身,充斥在鼻尖的除了草香,还混杂着血液味,委实作呕。

几匹狼朝这边扑了过来,欲要救瓦纳和勃律,然而一只只皆被围绕在这里的数把乌兰巴尔的刀子逼退身影。它们迫不得已,只能立在外围狠厉地瞧着,喉中不断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嚎。

瓦纳被一刀划破了腹部,现如今已经气息不稳,但它仍旧颤着四肢立在所有狼的前面,幽绿的眸子里浸满了血色。

它率先动了身,朝着最近的一个人扑了上去,这次它直直咬住脖子,一口就将其脆弱的命脉咬碎。见狼王有所行动,剩下的狼纷纷跃起,一个接着一个扑上来,与人搏斗在一起。

瓦纳把断了气的人甩开,刚欲要向里圈被压在地上的勃律冲去,就再次被刀拦截下来。

狼群的狼所剩无几,在这里的士兵数量要远超过它们,无论它们咬死几个兵士,都仍有无数把刀子将落在它们的头顶。

瓦纳被刀刃割裂毛发,划开皮肉,被刀子逼得一次次摔回地上,却仍次次竭力支撑着爬起来,再度冲上去。

哈尔巴拉哈哈大笑,揪住勃律的头发将其从地上拽起来拧到正面。他将带血的刀子贴上勃律的面颊,话中虽是浸着笑意,可说出来却淬着剧毒。

“你就看着你的狼是怎么像狗一样死在你面前的吧。”

环绕的兵士将他二人隔绝在内,外头的狼怎么都咬不进来。很快鲜红的血染红了它们的毛发,割烂了脖子,划破了肚腹背脊,如此之下它们却仍旧锲而不舍的撕咬着。

撕咬着士兵,撕咬着他们的皮肉,哪怕刀子就那样狠狠的砸在背上,它们依旧不松口。

它们附狼主而生,伴狼主而死,是狼神麾下最英勇的战士。

勃律心绞阵痛,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他现在谁也救不了,救不了自己,救不了他的狼。他如今只能仰天悲号,撕扯着嗓声悲痛欲绝下大喊:“瓦纳!快跑!快跑啊!”

他双手无力地拉扯着哈尔巴拉,挣扎着反抗着,对狼号啕:“别管我了!快跑!”

这次,没有一只狼听从他的话,它们选择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拼了命也要救出它们的狼主。

哈尔巴拉含笑地瞧着勃律,把爬出一寸的勃律拽了回来,笑了一声:“你和它们,谁也跑不掉。”他扬面向着兵士们下令,“把狼给我全部杀了!”

彼时狼匹已经流失了诸多体力,渐渐的对刀开始招架不住。它们哈着热气,没有退缩,义无反顾地再度迎刀而上。

刀伤越来越多,血越流越多,倒下了就重新站起来,哪怕狼齿里浑着血肉也要拼搏。

勃律声嘶力竭,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愈发的看不清面前的血况。朦胧中,瓦纳被刀贯穿插至草地上,吐着血沫,昔日犀利的狼眸渐渐失了光亮。

似是局势已定,哈尔巴拉无心再等下去。他把他拖拽了起来,欲要往营内走。

就在这时,哈尔巴拉敏锐的听见了一串马蹄声正朝这奔来。他心中诧异,以为是延枭去而复返,还没待他回身张望,一支箭羽划破天空,直刺进他的肩臂上!

哈尔巴拉吃痛下放开勃律。他捂着肩膀连连倒退数步,才堪堪站稳脚跟,抬头去看,只见有几匹马向这里狂奔而来,为首的马上坐着两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

是谁?

哈尔巴拉眯缝眼睛,却并没有立即思考来人究竟是谁。他赶紧重新去抓勃律,然而这次又飞来一箭,阻绝了他的去路。

马眨眼间就到达了面前,必勒格二话不说从马上飞跃而下,当即向着哈尔巴拉纠缠战去。

哈尔巴拉吃了一惊,但很快就笑起来:“你们闯进乌兰巴尔,乌利瀚是要开战吗!”

必勒格的刀毫不怜悯,他不客气地挥刀而下:“你以为我怕你吗!”

二人打了起来,这时从马上随后另下来一个女人,急急忙忙去扶地上狼狈不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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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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