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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 慕禾 3717 2024-05-24 00:00:00

勃律盯着字条沉思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祁牧安回到里间把收拾好的衣物重新整理的时候,他才抬眼望向坐在一旁自觉给自己倒水喝的阿木尔。

阿木尔只觉后脊一道灼热的目光直直射上来,水在嗓子里刚咽,差一点呛在喉中。他紧闭着嘴谨慎回首,慢腾腾对上勃律的视线。

勃律注视了他两息,方低声开口问:“必勒格还没消息?”

阿木尔如实摇头:“没有。”

“额尔敦塔娜呢?现在必勒格和哈尔巴拉到底打起来了没有?”

阿木尔还是摇头:“谁都没传来这个消息。”

勃律吁出口气,手肘支在盘起来的两腿上,双手合在一起,两根食指来回碰了碰,想了半响重新开口:“你替我回一封信,帮我问问必勒格到底什么情况。”

阿木尔好奇:“勃律,你为何看起来这么着急这场仗?”

勃律偏头扫眼里间,没看见祁牧安的身影。他食指来回碰撞的频率变大,这次停了许久才说:“现在不知道必勒格那边是何情况,要是已经打起来了,倒是可以让符燚在西北多按捺几日等等看。”

“你有对付哈尔巴拉的计策了?”

“还得看必勒格那边的情况。”勃律对阿木尔说,“你帮我传消息回去问问,越快越好。”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阿木尔了然,说完后仰头喝完杯中最后的水,刚回来便再次跑出了府。

他们的对话没有刻意避着里面的人,被祁牧安听的一清二楚。人走出来的时候勃律抬头望了一眼,就看祁牧安朝自己走过来。

“你挺希望他们打起来的。”祁牧安说。

勃律点头,点完顿了一下,他冷嘲千里之外的人:“都被人踩到自己头上了,怎么说那个地方他们占领了少说也有几十年,哈尔巴拉若是这时候还能沉住气,那我真佩服他。”

祁牧安做到他旁边,问:“若是他们打起来了,你有何打算?”

勃律相触地两指这时候停滞下来:“既然他们不降也不动,那我们就主动出击。”他侧过一点弧度,眼睛却没落在祁牧安身上,而是从男人的身侧看到不远处花台上的圆瓷缸,想看看里面游走的鱼,可坐在榻椅上却只能看到瓷缸上的水墨图纹。

他接着说:“哈尔巴拉和延枭入宿城,部分兵力一定已经也转移到了宿城。哈尔巴拉此番派兵在草原和必勒格对上战役,派出去的兵数一定是从离草原最近的边界驻扎的军营出去的,且出去的人马数量一定不会让东越知道,唯一清楚的只有必勒格。若是可行,我想趁机绕道前往哈尔巴拉的营地,把剩余在那里的兵全部困住,先断哈尔巴拉几根指头。”

勃律合在一起的手撤开,换成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榻椅面,说:“我这两天研究过宿城,宿城那个地方确实是个宝地,难怪大庆要从东越疆土上割过来。虽易守难攻,却总有办法。而大庆既然轻而易举就将这样一座城卖给了他们,想必是有了利己的更好的对策,之后为了他们的大局不一定会注太多精力在这座城上。”

“我原本是想着把他们都困往宿城,困于宿城的胜率较大,没准惹急了能让他们反身去咬大庆,亲眼看场狗咬狗到是场趣事……”

他嗓音停顿了一息,才接着说下去:“可你说宿城原本是东越的城池,里面是东越的百姓,哈尔巴拉入城本就会让城内人心惶惶,百姓们的命就像悬在弦上。我若这时候再把他们所有的兵逼入城,怕是到时候你们面临的则是满城人质。”

祁牧安看着勃律沉默下来,久久没说话。

勃律自嘲一声:“若是以前,我定是不会替你们考虑这些的。”

祁牧安垂下眼,却说:“要想困住还在军营留下的那些兵,还是不太容易,太冒险。”

勃律沉声答:“我知道……我先等等必勒格的消息。”

之后几日,他们坐于城中等大漠的使臣进城。然而前脚刚听到宫中胤承帝拿到了来自大漠漠北王的书信,大漠的使臣后脚便进了城,入住驿馆。

勃律想,来的如此快,怕是信还没发出,他们就已经在路上了。想来漠北王也很重视这次面见。

使臣来的第一日落住驿馆,翌日带着漠北王亲笔写的书信入了宫站在了东越的早朝上,具祁牧安得来的消息说,朝上那群老家伙可比那日见他要热情的多。

到了第三日,勃律便被胤承帝叫往炀清殿。

上次踏入这座宫殿的时候,还是在前往苗疆前夕,二人在殿中对峙。这次再次踏进殿中,却已然成了羊皮卷上盖过两方印记的盟友。

勃律被中官既笑盈盈又谨小慎微地引进去,随着身后的殿门合上,他看到了除却坐在椅子上的胤承帝,立在殿中的大漠使臣。

使臣意外的年轻,勃律本以为来的会是漠北王身边那个老者,没想到来的是个看起来跟必勒格不相上下的青年。

青年看到走进来的人时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翻,看到其身上着的服饰,才恍然笑起来,冲勃律行了一个大漠礼仪。

“想必这位就是勃律王子了。”青年的声音也是意外的温和,他说完抬头看向勃律,又添了一句:“王命我待她向您问好。”

中原语说的倒是挺好。勃律想起来他去漠北自上而下见的几位漠北人,发现那几位包括漠北王在内说的几句中原语都格外的蹩脚。

他也把人从头到脚瞧了一遍,如此估摸出了几番漠北王让此人来的原因。

他对人颔首:“小王谢过漠北王。”

“勃律王子说错了,已经不是漠北王了。”男人笑着着重强调了一下“北”字,看着对方眼中笑意逐渐加深:“如今我王是整个大漠的王。”

第二百七十九章

炀清殿内三人议完结盟的最后事宜,胤承帝表示后日要在宫中设宴,宴请大漠的使臣和勃律王子。勃律本要拒绝,可见身旁的大漠使臣一脸期待地笑盈盈地答应下来,又犹豫着收了半截话,把目光转向胤承帝。

中官被胤承帝从殿外叫进来要引着两位出去。可等大漠的使臣都已经离殿了,勃律还在殿中站着。

元胤察觉到殿中有一人没离开,又把目光从桌案上拾起来,看向勃律。看了会儿,谁也没开口,元胤寻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背靠在椅子上:“看样子勃律王子并不太愿意想赴朕的宫宴?”

勃律对上对方的目光,斟酌了下,试探问:“只有我一个人?”

元胤注视了他一会儿,无奈叹口气:“朕知道了,朕满足勃律王子的要求,允祁将军上宴。”

得到额外的应允,勃律颇为满意地冲元胤点点头,便准备离开。

元胤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盯着将要离开炀清殿的青年背影,突然出声道:“你一晚上都离不开祁牧安?参个宴还要带着他。”

勃律闻声转身,盯向胤承帝,开口之前眼睛瞟了一眼立在敞开的殿门外的人:“你一个时辰都离不开你们东越的太傅?议个事还要人在外面等着。”

在殿外等陛下等了有一阵的容瑾昱刚要踏进来的脚听到这句话立刻顿在半空,之后犹犹豫豫地又收了回去,头一回在炀清殿门口有些拘束地立着,不动了。

胤承帝深吸一口气,手装模作样地抚在额上捏了捏突突直跳地眉心,借势身子往前挪了挪,暗搓搓瞅眼殿外的太傅,接下来说出的话不禁快了几分,大有赶人的意味。

他压了压声音,对勃律说:“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漠北王是个女人。”

勃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是女人你当初就不结盟了?”

元胤眼睛的视线从手下穿过,看着他一阵哑口无言,嘴嗫嚅了下到底没话说出来。

勃律淡笑一嗓,抬了抬下巴,颇有些骄傲地对他说:“若你来过我们草原,会发现草原的女儿郎更出色。”他瞄眼依旧站在殿外没有进来的男人,不等元胤再次回话,便要急急忙忙离开,一副“家里还有人等着”的神色。

“不多打扰了。胤承帝,小王要先告退了。”勃律说完,头也不回地踏出炀清殿,在殿门处时停滞了一刻脚跟,冲容瑾昱点头示意。

太傅好脾气地笑了笑,也微微俯身,目视着青年离开,才走进炀清殿,替殿中人推上殿门。

容瑾昱来到胤承帝身边,目光却仍落在殿门上:“这位勃律王子自打回来,精神好了很多,就更像传闻中的样子了。”

元胤扫过几眼桌上的折子,之后用笔圈了个地方就合上,抬头望向容瑾昱,说:“有些我不方便询问,但看他这样,应该是去苗疆把身上的毒祛除成功了。”

他看着容瑾昱脸上的笑意,不禁心里没底,问:“是好是坏?”

“自然是好事了。”容瑾昱答。

元胤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捉住男人的手放在掌心:“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还真有一件事情。”容瑾昱看着男子说,“朝中还是有人对我们与勃律王子结盟一事不满,已经连续几日找到我那去了。”

元胤狠狠皱眉:“他们都扰到容府上了?”

容瑾昱却不太在意:“以为我能说服你,结果被我一通打发,现在应该去烦姚尚书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常衡也会被烦的来你这诉苦。”说到最后,他淡淡笑起来。

“结盟一事已成定音,他们怎得还想着乱蹦跶。”元胤重重吐出口气,闭了闭眼:“之前长乐坊一事牵扯诸多官员,朝中换了快大半,怎得换完后还是那么多事儿,跟以前的早朝没任何差别,我照样被牵一半。”

容瑾昱安抚道:“你这才第几年头?朝中左右各派根深已久,不是那么轻易能拔出的。他们新官上任,入了朝站了位置,不仅要在你面前讨得好功劳,更要附和朝中重臣,这为官之道才安安稳稳。”

元胤愁眉苦脸,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把左右派剩余领头的老家伙“一网打尽”。想了片刻,最终只是说:“不得不说他们在某些时候,也是挺有用的。”

“急不得。”容瑾昱宽慰他,“或许此次结盟对你以后有大好处。”

元胤舒出口气,闭眼点头,轻笑了声:“借太傅吉言。”

他说完没多久,就听耳边也传来一阵出声的淡笑,立马又把眼睛睁开望着容瑾昱。

“你笑我?”

容瑾昱摇头:“没有,只是忽然想到勃律王子说的没错,你确实一刻也离不开我,所以我看快午时了,还想留下来陪你用膳。”

元胤噙着笑低头,摸了摸容瑾昱左手掌心上的疤,答了声好,喊人移步。

另一方,殿外的宫道上,勃律快走几步赶上前方还未离开不远的大漠使臣,扬声唤道:“使臣请留步。”

引路的中官听见身后的声音,和男人一起停下来朝后看去。见勃律王子赶脚来到他们身边,中官笑笑退身几步,俯身闭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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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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