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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我何求 顾慎川 3495 2024-05-26 00:00:00

赵瑥神态自若:“江姑娘也说了,梁十金认为十八罗汉之事,全错在我,因此怀恨在心。那么猪瘟一事,他想要找一个泄恨的对象,来减轻心中的负担,于是找上了我,也很正常。而且他已经死了,你不过是听到了一些话,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

江水湄道:“有没有证据,不是我说了算。我无意指认赵老爷是凶手,今日站在公堂之上,我只是作为一个证人,将我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罢了。”

赵瑥道:“我被以嫌犯的身份带上公堂,不只是因为梁十金可能恨我吧。郭大人,敢问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与梁十金的死有关?”

郭星听完江水湄和赵瑥的对话,也听不出什么头绪。他道:“昨夜,证人看见有人推着推车,从你的府上出来。你府上的人将推车推到了一处荒废的院落,而梁十金的尸体,便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哦?是谁看到了?”从郭星的话语中,赵瑥推断出,梁十金应该是昨日死的,昨日,他白天去了赵氏当铺,晚上与谢九尘去了别有天,一整天都有人证,证明他并没有杀害梁十金的时间。可赵瑥偏偏不先说出来,他倒要看看,是谁要将杀人的嫌疑推在他的身上。

郭星道:“秦柳月,陈三庚。你们来说说。”

秦柳月的声音涩如生铁:“昨日,是我父亲的忌日,我想给父亲烧纸钱,但妈妈不允许我们在云烟阁当中烧纸钱。所以到了四更天的时候,我偷偷溜出云烟阁,想到没人的地方为父亲烧纸钱。我走到朱雀街上,便看到了赵府有人推车而出。”

陈三庚道:“昨夜,我打四更天的时候,刚好路过了朱雀街,碰上了秦姑娘,一同看到了赵府有人推车而出,那人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像是做贼心虚。我和秦姑娘觉得其中必有古怪,于是悄悄跟着那人,见那人将车推到了一处没有人的院子,然后不知道将什么东西扔下,便推车离开了。我和秦姑娘上前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梁十金的尸体……”

郭星道:“有两个证人同时看见了此事,两位证人与你无冤无仇,想必不会故意撒谎陷害你。赵瑥,你有何要说?”

赵瑥道:“我想问二位几个问题。你们是否都亲眼看到了有人从我府上推车而出?”

陈三庚道:“是。”

秦柳月点了点头。

赵瑥又问:“有人推车而出的时候,我赵府的门是开着的吗?”

陈三庚想了想:“好像没有。”

秦柳月抿了抿唇:“我那时想着父亲,有些恍惚,不大记得了。”

赵瑥道:“既然如此,二位怎么能一口咬定,那人是从我的府上出去,而不是从我的府门前路过?”

这个问题,问倒了陈三庚,他的脸上浮起了疑惑的神色:“我……不能确定。”

赵瑥见过陈三庚,在中秋的那个晚上,那是谢九尘帮助的又一个人。想到这里,他的神情柔和了些,转过头问:“秦姑娘呢?”

秦柳月眼帘抖动:“我、我也不能确定。”

赵瑥道:“既然二位都无法确定,梁十金的尸体是有人从我的府上推出去的。这样,我的嫌疑是否洗脱了?”

郭星道:“据仵作推断,梁十金大约死于昨夜的三更天。赵瑥,本官问你,梁十金死的时候,你在何处?”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赵瑥嘴角一翘:“在别有天。”

郭星道:“可有人证?”

赵瑥道:“有。”

“何人?”

“谢九尘。”

谢九尘这个名字,在花溪城中很是有名。众人一听,都愣了一下,谢九尘?那是怎么跟赵瑥扯在一起的。

郭星道:“来人,去将谢九尘请过来。”赵瑥注意到,郭星用上了一个“请”字。

赵瑥有些不悦,他想,谢九尘也许刚睡着,又因为这点破事,被人打断了睡眠。可眼下这种光景,确实只有谢九尘能为他作证,别有天的小厮不跟他睡一块,不能证明他三更天没有离开过别有天。

谢九尘很快就到了,他来到的时候,长长地看了赵瑥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

赵瑥对他笑了下,谢九尘稍稍放下心来,也笑了笑。

郭星问:“谢先生,昨夜三更天的时候,赵瑥可是跟你待在一处?”

谢九尘在来的路上,听捕快简单地说了此事。三更天的时候,他睡得正香,也无法确定赵瑥是否离开过。可他相信赵瑥,谢九尘眼中一片清明:“是。”

 

第42章 牵扯

赵瑥听到这个答案,也不意外。谢九尘站在他的身旁,他觉得这公堂也没那么无聊了,嗯,他还可以多待一会。

谢九尘这声“是”,彻底洗刷了赵瑥的嫌疑。梁十金死的时候,赵瑥根本就不在赵府,那么,哪怕梁十金的尸体真的是从赵府运出来的,杀人者也绝非赵瑥。

郭星道:“赵瑥,你虽然有人证,但此案疑点重重,你与梁十金又确实有过仇怨,所以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谢先生,你可以离开了。”

谢九尘不想离开,他道:“大人,我既是证人之一,应该也留下来。”

爱留就留吧。郭星微一点头,道:“秦柳月,陈三庚。昨夜,你们二人可有看清运尸体那人的模样?”

陈三庚道:“黑天半夜的,那人又穿得严实,我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但看身形,倒是挺瘦弱的。”

秦柳月道:“我与陈公子一样,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

郭星皱起眉头:“你们不是一路跟着他,去到荒废的院子中吗?一路那么长,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秦柳月道:“因为不敢让那人发现我们,所以一路上,我们都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离开之后,我们才敢进院子里查看,所以,确实没看见他的模样。”

陈三庚道:“秦姑娘说得是,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他运的是尸体,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抓住他,不让他跑了。”

赵瑥听了一会,突然道:“大人,我有一个疑问。”

郭星道:“说。”

赵瑥转身看向秦柳月,道:“秦姑娘方才说,你深夜出门,是因为想给父亲烧纸钱,对吗?”

秦柳月点头。

“最后你有烧吗?”

秦柳月道:“没有。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和陈公子心神不宁,等到天亮之后,便来报官了。”

“昨日是你父亲的忌日,于情于理,你满心满念都应该是你的父亲。你从云烟阁偷溜出来,但看到了一个行迹鬼祟的人,在你还不知道那人是运尸体的时候,只是为了跟踪他,秦姑娘便放弃了为父亲烧纸钱?”

赵瑥对父亲没有感情,但不是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的。秦柳月肯为了父亲冒险,怎么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放弃,这不合理,这说不通。

秦柳月强装镇定:“我……我跟着那人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在运尸体。我想着,等知道他在做什么之后,再为父亲烧纸钱也不迟。赵老爷这样问我,可是在怀疑我?”

赵瑥道:“我只是提出了我的疑惑,并非怀疑秦姑娘便是凶手。是真是假,还需大人明察。”

郭星盯着秦柳月,神情中也带了怀疑。

陈三庚见形势不妙,立即道:“我可为秦姑娘作证,昨夜我碰上秦姑娘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素衣,带了纸钱,神色悲伤,确实是想为父亲烧纸钱的。”

江水湄也上前一步:“我也可为小月作证,她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过了,昨日是她父亲的忌日。纸钱还是我为她准备的,此事千真万确。”

赵瑥看着这几人,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但他没说什么。查案是郭星的任务,不是他的,他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谢九尘只听了一半,心中很多疑惑。他认识陈三庚,知道陈三庚是个极其老实的人,应该不会在此事上撒谎。

郭星突然问:“梁夫人,最近这段时间,梁十金可有异常举动?”

梁夫人的神色很平静,丝毫不像是刚刚死了丈夫。她道:“他近段时间,总是去云烟阁,也很喜欢去赌场,在赌场中输了不少钱。大人,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她前两日才知道,梁十金居然输掉了那么多的银两……她知道那个数字的时候,险些晕厥过去。梁十金废了,没用了,他死了,梁夫人虽然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解脱的自由。梁十金不仅愚蠢,还对她不忠,他如果不死,梁夫人还得想办法与他和离,伤脑筋。

梁十金死了,挺好,省了麻烦,一了百了。

郭星道:“梁夫人,你是梁十金的枕边人,理应是他最亲近的人。可听你的话,你不仅与梁十金不熟,还像是与梁十金不和。”

这话隐隐在说,你与梁十金是否也有嫌隙,再往下说,是否也有杀人的动机?

梁夫人也听出来了,她连忙换上悲戚的神情,道:“大人,我与老爷并无不和。只是前些日子,他总是流连云烟阁和千金坊,很少归家,我与他也说不上几句话,自然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老爷死了,我也痛哭了一场,但我不能只会哭,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杀害老爷的凶手,让那人血债血偿!”

江水湄突然道:“大人,我想起来了。梁十金曾经与我说过,梁夫人总是给他摆脸色,他心中很是烦闷,所以才会流连云烟阁。因为在梁夫人的面前,梁十金无法倾诉,也无法得到体贴对待……”

“你这个贱人!”江水湄还没说完,梁夫人就打断了她,“我从未对老爷摆过脸色,他肯定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秦柳月高声道:“梁夫人,我不许你这样说姐姐!”

江水湄柔弱一笑,道:“小月,无妨。梁老爷来云烟阁寻欢作乐,难道错在我们青楼女子吗?但梁夫人非要认为这是我的错,我也没有办法。”

梁夫人气得牙痒痒,她冲前一步,抓上了江水湄的头发:“你这个贱人,勾引我家老爷,居然还装得楚楚可怜的模样,老爷已经死了,没人想看你这骚狐狸的模样……”

作者感言

顾慎川

顾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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