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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归宿 断弦音矣 3614 2024-05-22 00:00:00

他保持静止,侧过头确认着对方有没有被吵醒,在看到商陆还是睡得很沉的时候,松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说起来,这里是酒店啊。

蒲薤白稍稍昂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照片,回忆着之前在德国的时候,自己破罐破摔一样的心境。

那时候真的不敢随意幻想,将来有一天他居然真的能和商陆走到这一步。

走到……这、这一步。

蒲薤白后知后觉一样感觉脸颊发烫,翻身背对着商陆,把脸缩进被子里。

手机闹钟很快就自动停止了,重新恢复安静的房间里,能够让他清晰地听到身后的人的呼吸声。他越听越是心痒,稍稍向后挪动了一点,直到贴上对方的身体。

想到去年自己还因为害怕和对方有肌肤接触所以在被窝里要一点一点远离开呢,蒲薤白不受控制地傻笑着,心痒的感觉扩散到四肢,感觉手心和脚心都是痒痒的。

身后的人又有了动静,床稍稍晃动了一下之后,蒲薤白就被身后的人抱住了。

后背持续传来对方的热量,脖子那里还能感觉到对方呼气吸气,蒲薤白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的手,双手握住,然后抱在胸前。

十分钟后,闹钟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击。

昏昏欲睡的蒲薤白再次被惊醒,他开始分析这个手机到底是被放在了什么地方。从声音的大小来判断的话,好像不是在这个房间里,蒲薤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下定决心起床的时候,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有了动静。

商陆的确是被第二次闹钟吵醒的,醒过来之后感觉相当厌世,太久没做都快忘了这种腰酸背疼的感觉了,他烦躁地坐起来想要把手机砸烂在地上。但坐起来之后,他才看到蒲薤白正背对着自己。

背对着自己的蒲薤白,可真是让商陆感觉久违了。他凑近过去看了看蒲薤白的脸,看到对方眼睛还在闭着的时候,就判断对方还在睡,然后动作极轻地吻了吻蒲薤白的头。

手机被他昨晚放在了吧台上,商陆下床走过去停止了闹钟,坐在吧台旁边醒了个盹。

昨晚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冲撞着他的脑神经,商陆揉了揉脑袋,搓了搓脸,心情无比的复杂。

以前他琢磨着上床不过就是生理需求,为的就是个发泄,图的就是一时的快乐。但和蒲薤白的经历,让商陆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了“脱处”的概念,他远远地盯着卧室的床,盯着床头墙壁上挂着的合影,看着照片当中的蒲薤白。

“想要让一个人幸福”,就只是因为多了这种想法而已,居然就可以给人这种程度的满足感了。

商陆重新站了起来,朝着卧室的人走去,每走一步,头脑都会更加清晰,并且责任感也跟着加重一分。他回忆起小时候看过的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说小时候也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情,那时班上突然掀起一阵读世界名著的狂潮,大家闲来无事就会去图书馆借书,读完之后写写书评,在语文课上做个简单的演讲。

他朋友先读的那本书,他问朋友那书怎么样,朋友难得没有说上来什么复杂的、带有深度的话。

“挺好的。”朋友当时只是这么说,“但我不是很懂,兴许你会懂吧,有一天。”

于是商陆也去读了,抱着极大的期待与好奇心,读过之后却觉得非常扫兴。他一点儿不理解这本书的作者到底是想传达个什么思想,复杂、充满哲理的句子堆砌在大脑当中,他理不清任何头绪,更不明白朋友的那句“兴许你会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今商陆重新回顾了一下大脑里的有关那本书的片段,思考着如果是自己的话,轻与重,到底要选择哪一个。

轻就是正面的吗,如同“光明”、“热量”、“存在”那样,轻就是两极当中的正吗?

他坐到床边,沉默地注视着面前这个带给自己前所未有的体验的人,伸手摸向对方时,他感受到的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如今,商陆认为,重才是正面。“重即为正”这个想法几乎是悬在半空中,商陆还没有伸手把它握紧,就立刻再次将它放飞。

不对,轻与重到底是如何对立的,根本就不重要。只是商陆选择了沉重,这个选择让他非常满足,仅此而已。

比起漂浮不定,比起毫无追求,商陆更满足于现在的状态。他俯下身亲吻着爱人的脸颊,又掖了掖被角,确保对方还能继续暖和和地睡下去之后,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做过之后,会不会给薤白的身体造成什么负担啊?

虽然说自己也没做得太过分吧……正想着,商陆扭过头看了看扔在地上的用过的套子和纸巾,以及床头润滑剂的空瓶子,表情再次严肃了起来。且不说他自己感觉怎么样,这场面看起来还真是挺有冲击力的,他下意识地摸向蒲薤白的腰,因为担心而陷入了焦虑。

会不会肿了?要是肿了该怎么办?这和痔疮是一种概念吗?

商陆绕到蒲薤白身后,掀开被子,趴下来仔细研究着。

蒲薤白根本没有睡着,他就只是闭着眼享受着来自商陆的深情凝视和抚摸而已,总觉得今天早上商陆摸自己的头的时候动作格外温柔,他不舍得打断。但逐渐他就意识到商陆的行为有些不对劲了,后背阵阵凉意不说,奇妙的位置似乎能感觉到商陆的呼吸……

“你……在干什么?”蒲薤白冷不丁地开口问。

商陆吓一跳,“抱歉,吵醒你了?”

蒲薤白翻过身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商陆:“说真的,你在干什么啊……”

“我在看……你有没有、就是那个、我有没有伤到你。”商陆乖巧地跪坐在床上,一件衣服都不穿的话,画面看起来十分异常。

蒲薤白忍不住想笑:“哪儿有那么容易就伤到了,我没事。”

“可是看起来好像有点儿肿……”

“你不用看得那么仔细,我自己都没感觉,没感觉不就是没事吗。”

“那也不好说啊,有些痔疮前期也都没什么感觉,用纸擦破了之后才会疼的吧。”

蒲薤白张着嘴,欲言又止。

发生关系之后的第一次对话居然是有关于痔疮的探讨,说出去估计没人信的。

但谁让商陆就是这种人呢,谁让自己又确实喜欢这个人呢。蒲薤白伸手拍了拍商陆的膝盖,“要是疼的话我会跟你抱怨的,你大可放心。”

“其他地方呢,肚子疼不疼,腰疼不疼?”商陆又凑过去追问。

“我没那么娇气可以吗……不疼,哪儿都不疼。”

商陆松了口气,趴过去熊抱住蒲薤白:“那我们……再来一次?”

蒲薤白笑出了声:“来什么来!不是要回家去吃饺子吗,大年初一啊今天可是。”

“你在六个小时之前还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补偿我,多少次都补偿我。”

“那句话只限六个小时之前,谁让你没珍惜机会。”

“这不公平,前两天我一直干苦力,根本没多少体力。”

“话说现在是不是快要八点半了,快起床吧,我们要赶上早饭才行。”

“怎么又转移话题了呢。”商陆赖着不走。

蒲薤白象征性地推了推商陆的肩膀,他当然知道转移话题这一招在商陆这里是不受用的,但他真的很需要通过转移话题来让自己不会跟着商陆“精神”起来,“商陆,不要闹了。”

商陆死皮赖脸地不肯松手。

蒲薤白长叹口气,“……等到今天晚上,不行吗。”

商陆迅速直起身,“得逞”一样抱住蒲薤白的头就是一通狂亲,“先去洗个澡吧,等我给你拿睡衣。”

蒲薤白这才终于坐了起来,浑身哪儿都不疼这话是假的,但这一次身体的疼痛只会让他感到幸福,他红着脸看着地上那片狼藉,“走之前先收拾一下吧。”

“我来收拾。”商陆把睡衣披在蒲薤白肩上,又贴过去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才开始弯腰去捡垃圾。

蒲薤白的脸持续着红润的状态:“你就不能先穿上衣服吗,穿个短裤也行啊!”

商陆叹了口气,“你也该看习惯了吧……”

“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蒲薤白用睡衣裹紧自己。

“明明六个小时之前你还命令我都脱了呢……”

“那特么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商陆笑了一声,但瞬间收起笑容,严肃地问,“难道说你有双重人格吗。”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双重人格的!我是说气氛不一样啊,气氛,你感受一下!”蒲薤白站在浴室门口,“六个小时前那是……那是不一样的气氛。”

商陆沉思了一阵,视线落在蒲薤白的胯部,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我们其实可以再来一次的,反正从这儿开车回家也就十分钟……”

蒲薤白非常不给面子地摔上了门,紧接着商陆就听到了淋浴的声音。

离开酒店的时候商陆特意把“不用打扫”的牌子贴在门口,开车回家的路上和蒲薤白聊着今天要不要出去逛逛。“本来打算去游乐园的,但是今天太冷了。”

蒲薤白看着窗外略显阴沉的天气,明明是阴天,但他心情却分外清朗:“嗯,去别的地方随便逛逛吧。”

商陆对蒲薤白这个平静的反应感到有些吃惊,“我以为你会失望呢……”

“失望?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吗。”

“是一直都很想去,但那又不着急,”蒲薤白平静地说,“而且上次你带我来天津的时候,太仓促了,不是很多地方都还没去过吗。”

商陆这才觉得“计划”这种东西根本不重要,他也平静地点点头,“那好啊,今天就在市区里简单约个会吧,蜜月等到春天再说。”

“蜜、蜜……”蒲薤白愣是没能把这个词说出口,“什么?”

“新婚之后不都要度蜜月的吗。”商陆的语气简直是风轻云淡。

“谁跟你结婚了!”这要不是因为商陆在开车,蒲薤白就要抬手捶商陆的肩膀了。

“不是吧,这时候还要害羞,”商陆歪了下头,“你也改口叫我父母为‘爸妈’了,而且我们也已经……”

“这又不是什么旧时代,怎么能靠这些就、就就算是结、结……”

商陆大笑了两声,趁着等红灯的功夫,伸手捏了捏蒲薤白的脖子,“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是我想着春天的时候,咱俩可以去远一点儿的地方旅个游。”

蒲薤白松了口气,“旅游啊……也好。”

“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除了游乐园。”

蒲薤白盯着窗外,“没有来着,不过要是跟你一起的话,又好像哪儿都想去看看。”

作者感言

断弦音矣

断弦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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