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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归宿 断弦音矣 3774 2024-05-22 00:00:00

当时正巧是晚上一家人看电视吃水果的时间,唯独商洋一个人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复习。所以大门打开的时候,张巧智和商博强对视了一下,然后互相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是谁来了。

张巧智起身到玄关看了一眼,就见到大儿子和干儿子两个人像是两个傻小子一样呆呆地站在玄关,往常都是负责拎着大包小包的商陆、今天空着手,而往常都是一身轻松的薤白反而傻乎乎地拎着五六个袋子。

“你们……”张巧智一时之间猜不到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于是按照他们两个人僵硬的表情推测般调侃道,“是来避难的吗。”

“谁啊?”这时商博强也抱着商旻走了过来,看到商陆和薤白之后,也是一愣,“怎么了这是,北京停水停电了?”

“你没跟他们说咱晚上要来吗?”薤白压低声音问一旁的商陆。

商陆摇了摇头,小声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没说。”

薤白运了口气,重新面向张巧智和商博强,在对面两位长辈正说着“别在那儿傻站着了”、“东西放下、沉不沉啊”的时候,将手里的袋子放在玄关,然后毫无征兆地突然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一头磕在相比玄关高出来一块儿的木地板上,咚的一声,吓得包括商陆在内的三个人同时浑身一抖。

“爸!妈!”薤白跪着抬起头,用尽毕生积攒的勇气大声恳求着,“请把你们的儿子交给我吧!我会让他一辈子幸福的!”

商博强和张巧智都被这架势震慑住了,谁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有商博强怀里的商旻咿咿呀呀朝薤白伸出手。

看爸妈都没有反应,商陆也跟着一起跪下:“我要跟这个人结婚,非他不嫁!”他喊着,也顺势磕了个头。

“你磕头是为什么!?傻子,疼不疼啊!”薤白也吓了一跳,立刻把他拽起来看了看他的脑门儿,“都磕红了。”

“你也是……”商陆也看到薤白额头上的红印子,心疼得想哭。

惺惺相惜的两个人还在酝酿着感情、想着父母要是不同意的话他们就携手私奔的时候,张巧智突然大笑起来。

看着笑得喘不上气的妻子,商博强只好替她评价了一句:“合着你们大晚上就是特意过来提亲的?”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懵懵地朝商博强点了点头。

“好家伙,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商博强也笑了,“快起来,这叫什么事儿,不就是一个商陆吗,小白你要是这么喜欢我家儿子,把洋洋也一块儿送你了,买一赠一怎么样。”

“……啊,不,我就要一个商陆就可以。”薤白茫然中带着十足的坚定,他虽然搞不懂为什么爸妈在笑,但他很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只要商陆一个。

“你听起来好像是去市场里买橘子,水果摊的老板问你要不要顺便拿个橙子走,你说你只要橘子就够了……”商陆在旁边茫然地吐槽。

笑得快背过气儿去的张巧智,一边笑着一边把地上的两个人拉了起来,揪进了客厅:“你们哈哈哈,我想过你们要来跟我们说这个事儿的场景哈哈哈,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搞笑!”

“搞笑……吗?”还觉得自己充满诚意的蒲薤白,有些不理解笑点具体在哪儿,“所以爸妈你们……同、同意了吗?”

“你都已经叫我们爸妈叫得比商陆都顺口儿了,还觉得我们会不同意?”商博强把商旻放回婴儿床里,转过身轻轻抱了一下薤白,“你们已经去公证了吗?以后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受委屈了随时回来。你爸别的能力虽然一般,但赚点儿小钱、多养一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我看你们戴着戒指呢啊,”张巧智也凑了上去,拉起商陆和薤白两个人的左手,“好看!挺好挺好!什么时候办酒席?叫亲戚们都来,得收他们份子钱。”

“我们还没有去公证,预约的是这周五,”商陆搂着薤白的腰,“酒席还不着急,想等薤白毕业之后再办。”

“对对,婚礼的话够折腾人的,还是等有空了再办。但是一定要办啊,不办婚礼就觉得缺了点儿什么。”商博强难得表示极其地赞同,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周五去公证啊,那需要我们谁当公证人吗?”

“第三方是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所以不需要其他公证人了。”薤白回答着。

“好,那就好。”商博强放心地点点头。

“都别站着了,今天晚上就睡家里吧,吃饭了没有啊你们俩?”张巧智又把两个人按在沙发上。

“吃过了……”薤白总觉得自己忘了点儿什么,然后看向商陆,试图回忆起来。

商陆则是干脆直接帮他把忘记的事情说了出来:“商洋不在吗?这事儿也得跟他讲一下。”

“对啊!怎么把小洋给忘了,我还给他买了他想吃的那种泡芙。”薤白一拍大腿,又要站起来。

张巧智按住他的肩膀,然后掏出手机给商洋打了通电话:“喂?洋洋,你下来吃口东西再看书。”

对楼下场景一无所知的商洋还以为今天也只是妈妈叫他下来吃个水果转换心情呢,所以他穿着宽松的睡衣,手里举着单词本,扶着扶手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一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小洋是不是又长高了?”薤白有些惊奇地问。

这一问,商洋立刻抬起头,吓得向后蹦了一下:“诶!?哥,薤白哥,你们怎么……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你哥的丈夫来家里提亲的日子。”商陆一如既往地说着兜圈子的话。

商洋神情凝重地思考了好几秒,终于反应过来:“啊!?我错过了薤白哥来提亲吗!?为什么没人叫我啊!”

感觉像是损失了一个亿的商洋泄气地坐在商陆身旁,在看到商陆手上的戒指之后,立刻又双眼放光:“哇这戒指好帅!哇你们真的订婚了?婚礼能不能等到我高考结束啊,我能当伴郎吗?”

商陆笑着搂住弟弟那终于长得宽了一些的肩膀:“你当然得做我的伴郎。”

“可是我想当薤白哥的伴郎!”商洋兴奋地说。

在其他人的爆笑声中,商陆脸上的笑容反而僵住,他用力地掐了一下商洋的肩膀,假装绝情地说:“你小子,还是旁观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加速剧情但又不舍得放弃细节的我!

#include the 229th

#include the 229th

可能是正巧赶上清明节的缘故,来扫墓的人比往常要多了不少,商陆拎着水桶走到那棵古树下,看到薤白正蹲在地上认真地拔着杂草。

“戴好手套,不然容易割伤。”商陆嘱咐着。

“嗯,我戴着一只呢。”薤白举起右手晃了晃,“杂草也不是很多。”

“上次来还是秋天的时候呢。”商陆往墓碑上浇着水,把骨灰盒抱到墓碑前,然后认真地上香上贡。

“这烧鸡闻着好香。”薤白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看码放整齐的贡品。

“哈哈,上完贡之后我们拿回去吃。”商陆收拾好了墓碑前的那一套之后,深呼吸了一下、慢慢吐出一口气,然后和蹲在旁边的薤白对视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要上战场的表情啊!搞得我都跟着紧张了!”薤白笑着拍了拍商陆的小腿,“象征性地说两句就行了,代表心意到了。”

但是商陆不想敷衍,虽然他站唯物主义,但依旧愿意相信羁绊和牵挂,假如人的意识在□□凋零后仍然因为强烈的执念而以人类所无法感知的形式存留下来,那么商陆希望他们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真诚。

如果说他们还活着的话,真的好奇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蒲青天会愿意把儿子交给一个男人照顾吗?谢彩云又会同意自己把她的宝贝儿子抢走吗?

森少木呢?他会怎么想呢?

商陆平静地屈膝跪下,带着如此那般的复杂想法,朝墓碑叙述着:“林叔,青天叔,我是商陆,你们还记得我吗?上次开玩笑说来提亲,今天是正式的了。我们决定要结婚了,虽然跟传统意义上男女结婚不太一样,但我们的心意绝对不输任何人。可是实际上,这种事情也不论输赢不是吗?我从来没抱着想要比别人更幸福、想要让别人觉得我们是伴侣的心情和薤白交往,只是纯粹地喜欢他而已。

“都说人是在少年时期发育,青春期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理解何为悸动。但十几岁那些年我对喜欢这个词的理解十分肤浅,对爱情更是不屑一顾。书本上讲述的忠贞不渝、海枯石烂在当初的我看来就是笑话,是不值得歌颂的低俗。

“但,我现在宁愿自己是俗人。我低俗,觉得爱一个人才是人活着的最大的意义,甚至都不包含被爱的那一部分。想通这一点之后,我觉得每天的天都好蓝,喝水都是甜的,活着真的开心。

“做人也就是这样吧,在幸福与不幸之间徘徊,给予别人幸福与不幸。教会我这一点的人,是你们养育出的薤白。

“谢谢你们在最艰难的时期还愿意把仅剩不多的关爱都献给他,谢谢你们让他诞生、让他活下来、让他懂得什么是梦想什么是爱。

“我们要结婚了,不是法律上所规定的那种,也不是西方国家所信仰的那种,只是我和他两个人、对彼此的一种信仰和坚守。今后我的全都是他的,他的全都是我的,哪怕世界末日、意识泯灭,也都不会发生改变。

“听不到你们的祝福,真的很遗憾,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的心声能传给你们吧。”商陆说完冗长的发言,端起酒杯,洒在墓碑前。

身旁的薤白不声不响地贴着商陆跪下,靠着对方的肩膀,一言不发。

哭声反而是从周围传来的,商陆一开始以为大家只是因为清明扫墓、对故去的亲人过于思念而哭。但当他们离开时,周围人的视线十分复杂,有些陌生人抹着眼泪朝他们笑着点点头,也有些人面带嘲讽、神情不屑。

甚至还有人直接走过来说着长篇大论:

“年前那时候吧,我看全网的人声讨同性恋,当时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儿子生前就一直说自己喜欢男人,我当时听着气得不行,喊着打断他的腿、说他下贱恶心不是人。他说他多少年得不到理解,周围的朋友不理解,父母也不理解,他觉得活着没意思。我对他说没意思就去死啊,然后他就跳楼了。

“十五层,也不知道他跳下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是就连他跳下去的那一刻,我都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生气他就那么死了,浪费了我养他二十年的钱和精力。后来过了几年,我老婆有天做饭的时候做了一道红烧肉,我说了句那是咱儿子最爱吃的菜。

“我儿子生前虽然不高,但长得还挺周正,谁看都说是个懂事又有知性的小伙子,说他将来能成大事。他成绩也一直很好,为人处世都很好,喜欢吃红烧肉,喜欢喝可乐,喜欢踢足球也喜欢看战争片儿。怎么看都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儿,跟别的男孩儿比的话,只出色不逊色。

作者感言

断弦音矣

断弦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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