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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归宿 断弦音矣 3706 2024-05-22 00:00:00

“好,我想听的就是这句话。”虽然隔着面具没办法很好的看清常青的眼神,但是光从语气和手的力度来看,常青恐怕已经生气,“我相信警方,也相信我的兵,那除了你除了我,第三方就是这批后来才赶到的国防的人了。”

“我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跟我们对着干?我们难道不是同一战线吗?”

“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给你造成了一种是友军的错觉?”常青冷笑了一声。

“……保卫国家,不算友军?”

“你的思想还真是又红又正啊,小心着点儿,你这种好苗子不多见了,被上头看见可是要被拦腰割掉的。”常青叹了口气,“这件事被这么压下去的话,就说明是个至少跟军委副主席同级的人物发话了,在这里不怕隔墙有耳,我和你直说。国防部知道吧。”

“知道……”

“部长认识吗?”

“不认识。”郑勇越听越害怕。

“副国级。”

郑勇回忆着国家政治结构,难受得心口都是疼的:“你的人就白白牺牲了吗。”

“不止,他们把甄远峰带走了,紧接着其他进入那些研究所的人都会被带走,运气好的能活着,不好的就不提了,但是他们应该都会人间蒸发。”

“为什么要做到这么绝对,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好处,但是也没有坏处。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当初有件事情搞砸了,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是擦屁股。”

“是当人民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人民?你跟我提人民我都觉得搞笑。”

“常中将,能不能不要这么充满戾气?”

“怎么才能心平气和,你跟我说说,你说说方法,我试试行不行。”

郑勇笑了一声,摇摇头:“那么我们拼上命,为的是什么呢。”

他就连喜欢的人都无法保护,光是想想就有一种原地自尽的冲动。

“我才不管你为了什么,”常青恶狠狠地说,“我要为了我们常家的荣耀,这事儿没完,除非他们弄死我。”

郑勇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传说中最年轻的军长居然是这种暴脾气,他之前光是看到常青站在那里的时候还当是那种运筹帷幄的神仙来着。聊了两句之后发现,这人似乎也没有一心系民、以国为大的虚伪情怀,反而更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家族的荣耀。

这倒是让郑勇松了口气,然后理解了常青口中的“我能信你吗”究竟是一种什么问题。

“常中将。”郑勇叹了口气。

常青扭头看着他。

郑勇攥着拳头捶在大腿上,想起半小时前他收到来自医院部下的消息、得知袁文倩现在命悬一线的情况,然后愤怒地低吼一句:“我特么不服,如果我能,我特么也想报复回去。”

常青似乎对郑勇的这种表态非常满意:“哦,那看来至少你是友军。友军,说说吧,你是为了什么?”

“我以前是为了我爸能正眼看我,”郑勇用力深呼吸了一下,“现在是为了为我未婚妻报仇。”

“这理由不错啊,我喜欢。”

哥俩儿对视了一阵,随后重重地握住手。

“如果一切都如我猜测,那用不了多久国防就能找到我,”商陆当时正在蒲薤白的病房里远程的给各路人马交代“后事”,最后一个联系到的是贠伟辉,“估计你也逃不了,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前,先把所有的证据全部隐藏。”

“我的系统自带这个功能,他们是永远不可能从我的电脑里找到想要的痕迹的。”贠伟辉说得十分肯定。

“可以,接下来就是坐等他们找上门了。”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的商陆挂断了电话,盯着两米外躺在床上熟睡的蒲薤白愣神。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再也别想离开我”,但商陆能够预知到的几个小时后,自己恐怕又不得不离开了。

所以蒲薤白睡着倒是也好,如果醒过来了,商陆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次和以往不同,纯粹是权力上的压制,商陆不知道自己的命数,也不知道准备的这一切都能不能按照自己设想的进行。

什么都不知道的当下,他想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就是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从毕业之后接受光影董事的一职、同时去应了甄远峰的邀请在清华做研究的那个决定就开始后悔。

如果去年六月,自己从周莨菪手下救出蒲薤白之后,带着蒲薤白离开中国,永远在别的国家过安逸的日子,那样一定会更幸福一些。

那样多好,商陆都想不到那样的缺点是什么,自己就找一个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赚钱供薤白去读语言学校,之后说不定能帮薤白在别的国家考个研。两个人最开始可以租一个小点儿的房子,早上晚上腻在一起,六日还能出去郊游。

秋天可以去看枫叶,冬天可以看雪,春天是樱花,夏天则是紫罗兰花田。

商陆可以想象到那些风景会有多么漂亮,但想象不到和薤白一起去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奇景。

想必会是让他留恋一生的幸福景象吧。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要抛弃幸福,只为了“爱国”二字呢。

商陆下定决心,假如自己有命活着,那么从活下来的那一刻起,再也不关心政治,尤其是这种荒谬的斗争。这便是他所想的第二件事,要远离争斗,和薤白一起向平凡而生。

上午十点半,蒲薤白的病房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走进来的陌生人满脸写着“为国效命”,走路都带着一股“特色主义”的风。“商陆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人亮出逮捕令,朝商陆摆了一下头,“配合点儿就不给手铐了。”

商陆平静地站起身,走之前看了看薤白的睡脸,朝领头的人说:“给我点儿时间和他独处行吗?”

“不好意思,不能独处。”领头的人也看了眼蒲薤白,“他不是没醒吗。”

“没醒也确实是没醒,我也不是为了跟他道别。”商陆走到薤白的床头,俯下身、伸手想摸摸他的脸,但手却停在半空。

其实就只是自己不想走罢了。

他叹了口气,直起腰之后朝领头的人点点头:“走吧。”

“商陆……?”万万没想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薤白的呼唤声。

商陆肩膀一颤,转过头看到薤白已经摘掉了氧气罩,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自己:“抱歉,又吵醒你了。”

“你要去哪儿?”薤白看着商陆旁边的陌生人,语气中充满不安。

这要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才不会让薤白害怕呢。

商陆忍住所有的不忍,笑着朝薤白说:“我去跟这个大哥喝杯茶,人家请我呢,不去不给面子啊。”

明明是很搞笑的回答,但是薤白却听懂了,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张嘴轻声地默念着“别走”。

“什么?”商陆没听清,急迫地反问着。

薤白摇了摇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嗯。”商陆艰难地转过身,离开了病房。

领头的大哥在旁边冷嘲热讽:“他是你兄弟还是怎么回事儿?”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商陆冷言冷语地回答道。

去坐电梯的时候碰巧赶上刚刚下手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胡跃文,商陆朝文哥打了个招呼,也没有多聊。

胡跃文隐约察觉到商陆身旁的人没什么善意,所以多嘴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商陆赶在身旁那个领头人之前朝胡跃文摆摆手:“没事儿,这我朋友,要请我喝茶呢。”

说完电梯门就关上,而胡跃文盯着那道关紧的门愣神很长时间。他对“喝茶”这种说法很敏感,一般说请喝饮料、请吃饭什么的都很常见,请喝茶的话反而像是被网警逮捕了。一想到这儿,胡跃文跑着到蒲薤白的房间去,推开门想要确认一下对方的精神状态。

他想过薤白可能没有醒,也想过薤白恐怕会很难过,但胡跃文还是觉得眼前的薤白超乎自己的预料了。

蒲薤白坐在床上纹丝不动,手里抓着商陆留下来的外套,安安静静地掉着眼泪。

胡跃文都听不出来他是在哭,整个房间里都只有中央空调的声音、制氧仪的声音,侧耳聆听的话,还有啪哒啪塔泪水掉在衣服上的声音。

过于富有诗意的场景,让胡跃文不舍得打破气氛,他甚至都想要退出房间了。

在他犹豫不决时,薤白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然后迅速擦掉脸上的泪痕,朝胡跃文笑着说:“文哥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你又是来别的医院参加讲座吗?”

“这里是协和。”胡跃文站在远处笑了两声,“你转院过来了,还不知道呢?”

“……所以协和居然有空的床位吗。”蒲薤白环视了一下病房,震撼得感慨不已,“这屋子说是病房都有点儿委屈它了。”

“哈哈,听说是有人找我们医院的院长,咱也不知道是谁,你们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呢!”胡跃文凑近了些,和薤白闲聊了两句。

这一听就知道估计是常总帮忙了,薤白抿嘴点点头:“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们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呢。文哥不忙吗?我没什么事儿来着,感觉都不需要住院。”

“我看给你开了不少检查的单子,都查过之后才知道有事儿没事儿,你一个人也不方便吧,我陪你。”胡跃文慢慢走到薤白的床边,“哈哈说起来我刚下了一台手术呢,听说是哪个公司什么副总的女儿,头部受了外伤,典型的蛛网膜下出血,我们的人给做了半个小时的心肺复苏啊,才给抢回来。”

“好厉害啊!心脏停了半个小时也能抢救回来的吗?”薤白看起来兴致勃勃,刚刚的悲伤全都像是假的。

胡跃文觉得这人的演技才是真的好,他对此也表示尊重:“嗯,是我们医院的原神给做的急救处理。那就是个活菩萨啊,所以我们都见怪不怪了。然后我刚给那小姑娘动了开颅手术,没有术后感染的话应该能撑过来。”

“文哥你们真的是……好厉害啊。”薤白的敬佩不是假的,“拯救一个人,相当于拯救一个家庭,拯救了很多很多爱那个人的朋友们。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吧,相比于警察、军人。”

“怎么了这是,突然这么丧。”胡跃文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要说有意义吧,这事儿我也没想过,我就只是上班儿而已,不能再想太多了。说真的,总是考虑救人的意义,那我根本就下不了手,总会想着万一没救下来该怎么办,那道德压力,一绝。”

“可是结果来看,感觉你们的道德感会更强。”

“关起门来说,我不这么认为,”胡跃文耸了耸肩,“黑心的医生有得是,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就因为做着一份有点儿特殊的工作,你就觉得他高人一等了呢?没有,完全没有,这么多年了我见过的唯一一位各方面都可以跟菩萨匹敌的大牛,就是原神,除他之外,大家都半斤八两。”

作者感言

断弦音矣

断弦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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