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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灯续昼 徐字冰 3773 2024-05-24 00:00:00

平日里阿山被他骂两句最多缩缩脖子便不敢再吱声,今日却突然翻脸:“我都说了我摔了一跤,还不能坐下来看看伤得怎么样了吗,这你也管?”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两人从来没被阿山反抗过,几乎是愣在当场,阿山也没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机会,拎着食盒气咻咻地离开了。

等他二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怒火中烧:“反了他了!”

另一个稍显冷静些,安抚他道:“别管他,今日可是中秋,等到咱哥俩换班还能去搓顿好的,到时候再找这小子算账!”

“他娘的,真烦人,过节还得站岗。”那土匪心浮气躁地靠在密道口的石壁上,嘴里抱怨起来。

“嗐,这不是老大定的规矩吗,偏偏今天就轮到咱哥俩了,倒霉催的。”

他二人从前虽是良民,但也是市井地痞出身,原本便不爱干活儿,如今入了土匪窝,虽说没从前那么疲累,但总觉着日子也没想象中那么得劲儿。

“啧,要我说,今晚就该给我们全体整修一日,痛喝它两大海,我就不信我——”

他话音未落,突觉颈后一痛,下一刻便翻着白眼不省人事,另一个发现不对正欲大叫喊人,还没等他发声又是一记毫不留情的敲击。

两个好哥俩轻而易举地被撂倒,骆长寄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将他二人扶起靠在墙上佯装尚在站岗的模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念说的那两个姑娘,有一个前文已经出现过啦(虽然只有一句台词,不知道能不能猜到)

对不起又在内容提要里玩梗了哈哈哈哈,反正正文这么严肃,给自己找点乐子也不是坏事!

第21章

邪风寨建在了一整座山丘地形最为曲折的地段,虽然距离山壁还有一段距离,但单靠着复杂的地形竟当真在看似寒酸粗制滥造的两座吊脚楼内外开辟了将近十多条密道,每一处都对土匪来说大有用处。

骆长寄站在两条道口中央,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在第一天被章义押送进岩洞之中,他从门口走到关押他的密道口一路上每一条弯路。

趁着记忆最鲜明时,他用石子在岩洞的地上勾画出了一整张地形图,并且和奉遥二人将这张图默背下来后,便在下一次送饭的人进来前将图擦得干干净净。

此时此刻,那张图依旧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而他如今所在的位置是……

他睁开眼环视四周,此处并没有土匪跑前跑后,因此势必不会是他们经常来回来去的地方。他第一日进来的时候观察到邪风寨的土匪分为两拨,一拨要奔赴附近的山隘打劫过路的商队和小官,因此常常不在寨中;另一拨则如阿山一般长久地镇守在寨子里,分管厨房,守卫密道口,洒扫,甚至还有几个大汉在教一些新上山的弟兄如何练习挥刀的。

几乎每一个密道都有人负责把守,虽说要想通过密道口几乎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但眼下已经是申时末了,倘若想要一个一个排除选项,且不说有多耗时,太多守卫倒下难免会令人察觉出异样。

鉴于眼下还没有州府那边的消息,保守起见……骆长寄默默将自己那颗想要快刀斩乱麻的心给按捺回去。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先是判断出章义会将东西藏在哪里。

韦襄南此前大约同匪帮达成了交易,对他们打家劫舍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是他们能够闭紧嘴巴看管好他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这些土匪当真晓得韦襄南让他们保管的是什么东西吗?

骆长寄回想了一下那日众土匪的嘴脸,若是他们当真晓得了有什么东西能够将云州知府拉下马,此时早就应该天下皆知了。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交谈声,骆长寄耳目灵敏,一个闪身便躲进了暗处。隔着一面暗墙,两个个儿高身壮的土匪从距离骆长寄不到两尺的地方走过,一面伸着懒腰一面道:

“今儿个过节,东西都准备好了没?省得我但会儿挨骂。”

“都收拾着呢,老大昨晚从哨子回来以后就交给我了,放心吧。”

两人又絮絮地对着寨子里愈加繁琐的帮规还有今日宴席的流程发了会儿牢骚,骆长寄等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才从暗墙后面走了出来,忽然双眸一凝,脚步也慢了下来,刹那间双拳蓄力回身便是一掌——

“哎哟哟,长寄兄,是我!”

奉遥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蓬乱垢发间还夹着一片树叶,看上去从岩洞后面爬到这里已经花了他七八成的气力。

他苦着脸躲过了骆长寄的一掌,生怕被人听见还刻意把声音压低了些:

“你可真是太敏锐了,我现在终于相信你的伤确实已经好透了。”

其实在回身看见是奉遥的时候骆长寄便已收了力道,哪怕真的拍到了奉遥身上,效果也不会比蚊子叮了一下严重到哪儿去。

他不置可否,二人迅速闪身到墙后,骆长寄低声道:“我方才听见土匪说昨天章义去了‘哨子’里便突然想到,如果韦襄南真的把东西藏在山寨里,至少有一个人需要知道其中的内容,这个人多半就是章义。”

奉遥点点头:“不瞒长寄兄,我方才亦是如此作想。章义统领这邪风寨还没有多久,自然不会让一帮不知底细的人知道寨子的秘密,想必我们可以放弃从平常的土匪身上打探消息了。”

“我方才一路走来,一共看到了十二个密道口,如果其中只有一个通向了‘哨子’,崇远兄认为,会是哪一个?”

骆长寄问出此言神色平常,但奉遥却有些讶异。

他认识骆长寄不足半月,但单从这几日被困岩洞中骆长寄的表现来看,他是那种宁可多花些时间将问题吃透想出答案,也轻易不愿同人商讨的人,此时却态度诚恳而温和地询问着自己的看法,而非立即下决断。

奉遥认真想了想,道:“若是我,想必会放在只有我有权限进入的那个密道口,也许离我最近,这样也方便定时视察东西有没有被寨子里别的土匪偷走。”

骆长寄道:“崇远兄这样想确实无可厚非。如果单从方才的土匪所说的话来看的话,我却有些别的想法。”

奉遥感兴趣地道:“哦?是什么?”

骆长寄正欲开口,却又听见了细碎的对话声,他拉着奉遥的胳膊将他拽进了最近的一间杂物室。

这个房间似乎只是用来堆积一些抹布扫帚一类的清洁物品,中间有一张从中间劈了一半的圆桌,那木头颤颤巍巍地看起来随时会分成两半,想必这也是它被挪来杂物间的缘由。

骆长寄倒是毫无顾忌,在桌旁盘腿坐下,奉遥见他坐下后,便也坐到了他身旁,骆长寄环顾四周找到了一个废弃的水桶,食指往里头蘸了蘸,在圆桌上写下了那句“老大昨晚从‘哨子’回来以后便交给我了”。

“我们可以单从这句话出发来分析一下。

“首先,老大二字,我们可以确定是邪风寨的头目章义,时间是昨天晚上,地点就是所谓的‘哨子’,而我们初步判断这是十二个密道口其中一个。

“今晚是中秋宴,按理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东西,要么可以在中秋宴前几日便准备妥帖才对。”

奉遥:“比如呢?”

骆长寄:“比如上好的月饼瓜果,清洗一新的桌椅板凳,再或者就是在当天酉时前,准备好新鲜的下酒菜和酒酿,这些东西放不了太长时间。因此中秋宴前一日晚上这个时间点,就十分微妙了。”

奉遥不愧出身大理寺,很快便跟上了骆长寄的节奏:“夜晚是能够遮掩一切见不得光的动作的最好时间。大理寺从前还有句玩笑话说,黑暗的夜晚甚至连黑暗也能遮盖住。”

骆长寄颔首,又道:“毫无疑问,方才经过的土匪是知道‘哨子’的存在的,但是是否所有的土匪,包括昨日给我们送饭的少年都知道‘哨子’的存在,这点暂且存疑。我个人偏向于章义不会让太多人知道‘哨子’的真正意义,兴许手下的心腹也不会知道,也许只是当作章义个人的一个藏宝库。

“这一点通过他们遮遮掩掩的说话方式也能够看出来。如果当真是整个山寨都晓得章义会从‘哨子’里带出来什么内容,他们也不必用‘东西’二字来代称。”

“问题回到章义这个人身上。”骆长寄手指轻轻在“老大”两字下面点了点,“崇远你第一次见到他,对他的印象是什么?”

奉遥埋头思考了一会儿,道:“谨慎,比平常的土匪擅于思考,但同时也很大胆,否则不会走上这一条路。”

“不错。章义正是因为足够谨慎,才不会给可能会将剿灭他们寨子的军队带上来的我们丝毫可乘之机,就连关押我们的岩洞也选择了最边缘的一间。

“对于一般谨慎的人来说,兴许带在身上随身带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有一点不能忘记,就是章义还是一个胆大包天敢于抢劫绑架朝廷命官的土匪,他谨慎,但并不谨小慎微。”

奉遥补充道:“而且,单从这个寨子里的氛围来看,似乎有不少土匪都对他的决策有所不满,兴许他也需要考虑邪风寨中会有土匪因不满他当首领而揭竿起义的问题。”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更加不可能将重要之物藏在身边,因为只要被有心之人盯上,藏在他身边的财物会是第一个被搜刮干净的。”

骆长寄一边说,一边又蘸了些茶水,在桌上画鱼骨图:

“我方才看到的十二个密道口,每一处都有人把守,并且会定点换班,从道口来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的差别只有距离。而且是对于章义的居所而言的距离,因为他们并非位于同一条走廊。

“而这就再度引回了夜晚的问题。

“倘若这个密道距离章义的房间很近,那对于他来说便没有什么所谓,哪怕是白天去也可以,但是我们已经推测出他不会将重要之物贴身摆放,因此暂且排除。

“我们也已经推测到了他并不愿意让所有的土匪知晓‘哨子’的存在,那他便不会在青天白日下走到那些个距离他居所最远的密道口,否则很容易引起负责把守密道的土匪的怀疑。”

奉遥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选择寨中人流减少的夜晚去离自己最远的密道口便能说得通了。”

骆长寄在圆桌上画了一个圆圈:“这里是地图上章义的居所。”

他又顺着鱼骨图连接到了密道口:“这三个,是距离章义最远的密道口,距离都差不多,章义也不会刻意去测量哪个是距离最远的。”

奉遥皱起了眉头:“可…这三个密道口,他又会选择哪一个呢?”

骆长寄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用手指摁了摁太阳穴。

奉遥自顾自地道:“若是距离不再产生效益,那章义究竟选择哪个便有了很大的随机性了,他很有可能随便选择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然后心腹给它取名叫做‘哨子’——”

作者感言

徐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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