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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 于欢 3680 2024-05-24 00:00:00

萧怀玉上了马车,随后便向南驶去,建康城南拥秦淮,北倚后湖,西临长江,而最热闹处,莫过于秦淮河畔。

“将军,楼上请。”车夫将萧怀玉带到了秦淮河畔的茶楼脚下。

萧怀玉入了茶楼,便被许多茶客所注意到,楚国的衣物与齐国不同,更何况她还穿着楚国贵族的袍服,腰悬佩剑,身长玉立。

“公主,人到了。”穿着便服的侍女见萧怀玉上楼,于是入内通报道。

“请萧将军进来。”临沂公主道。

萧怀玉踏入屋内,这家茶楼正位于秦淮河畔,窗外便是秦淮河的风景。

“怀玉,见过公主。”萧怀玉客气的行着礼。

“将军与临沂相识,也有近两载了吧。”临沂公主问道,“何以如此生疏。”

“公主是齐国的公主,怀玉是楚国臣子,该有的礼节,还是要的。”萧怀玉回道。

“不知为何,吾与将军总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临沂公主笑道,并请萧怀玉坐下,又亲自温了茶酒递与,“来尝尝我楚国的佳酿。”

对于临沂公主递来的酒,萧怀玉连犹豫都不曾,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将军豪爽,就不怕临沂在这酒中下毒?”临沂公主看着她如此果决,于是笑问道,“现在齐国可是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将军。”

“不光是齐国的朝堂,就连楚国,也有无数人想要取在下的性命,可是我知道,公主不会。”萧怀玉十分肯定的回道。

临沂公主继续斟酒,并抬眼继续说道,“听闻将军前不久已成家室。”

第270章 挚友

萧怀玉听后,对视着临沂公主的双眸,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便笑道:“楚国的风,都吹到齐国来了吗。”

“齐楚相邻,同在九州,更何况,这几年,萧将军的名声,可是传得甚广,成婚这样的大事,岂能不被人知。”临沂公主回道。

“这是君王赐婚,也是无奈之举。”萧怀玉长叹了一口气,袒露心声道。

“无奈?”临沂公主看着萧怀玉,“大喜之事,在将军这儿怎就成了无奈。”

萧怀玉皱了皱眉头,“世人谁不好美色,君王也是,我受故人之托,照顾其女,若非以妻子的名义,她恐已入那深宫,对镜垂泪,朱门长恨。”

“我原以为,以将军现在的成就,会与楚国李氏宗亲联姻,至消息传出时,竟无人知晓那新妇的身份。”临沂公主又道,“将军未成驸马,倒是让临沂惊讶了一番。”

萧怀玉盯着临沂公主,忽然想到,她所认识的宋清瑶,一直为齐国殚精竭虑,作为谋臣,对诸国的动向必然是了如指掌。

“什么驸马?”萧怀玉道。

“当然是平阳公主的驸马。”临沂公主笑道,“将军是楚国的将军,难不成想做我齐国的驸马?”

“公主说笑了。”萧怀玉低下头,再次拿起了酒杯,“萧怀玉不过是山野莽夫,岂敢高攀君王之女。”

“怎么临沂从将军的话里,听出了些许不甘。”临沂公主道,“渴望着不可及之物,内心一定很痛苦吧。”

萧怀玉端详着手中的酒杯,随后将酒一饮而尽,“这世上之人,谁没有过痛苦呢。”

“将军不在齐国,是齐国的遗憾。”临沂公主道,“也是…齐国的劫。”

萧怀玉抬眼,“公主觉得,仅仅凭借一个人,就能改变时局,逆转乾坤吗?”

临沂公主摇头,“一个人或许无法改变,但是许多人,一定可以。”

萧怀玉放下酒杯,“王朝的兴衰,最大原因,从来都不会是外,而是内。”

临沂公主呆滞了片刻,她看着萧怀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与她记忆中的小将完全不同,“现在的将军,比起初次相见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过一载之余,却恍如隔世,数十年之久。”

萧怀玉没办法解释原因,于是便笑回道:“这都要多亏公主所赠的兵书,正是此书,与我启蒙开智。”

“看来这些年,将军一直都在勤学。”临沂公主也温柔的笑道。

“说起来,上次将军在燕北,似乎有什么话要与临沂说,但又不知因为什么,而让将军有所顾虑。”临沂公主盯着萧怀玉,似在寻求答案。

“原来公主派人接我至此,是为了这个。”萧怀玉道。

“想解心中疑惑是真的,可想带将军赏这秦淮河的景也并非是假。”临沂公主解释道,“对于困惑,没有人不想寻求答案吧,对于名震天下的大将军,谁又不仰慕。”

“我是楚人,是楚国的臣子,有些话,本不应该说,但是今天,我是以萧怀玉的身份来到这儿。”萧怀玉道,“我将公主,视作至交好友。”

萧怀玉十分自然的捣鼓起了茶桌上的用具,并将酒换成了茶,替临沂公主斟满了一杯。

“清瑶。”她唤了一种称呼,二人仿佛是多年的旧友相逢。

这让临沂公主有些错愕,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齐国看似强盛,但却和楚国一样,内争不断。”萧怀玉继续说道,“安州之战,齐国最大败因,并非是楚国的奋力坚守与反扑,我想,清瑶你作为齐国公主,应该最是清楚原因。”

齐国在楚国东境战败,其原因,并不是楚国后来的抵抗,而是齐国内政的问题。

“陛下忌惮吴王叔,安州之战,一共派了三名监军。”临沂公主道,“安州之战的败因,的确是齐国的内政所致。”

“君王都有猜忌之心,吴王宋成远权重,已达到威胁皇权的地步,若不收敛退让,必引杀身之祸。”萧怀玉接着道,“此战,齐国想胜,却又惶恐,可战场之上,容不得片刻犹豫。”

“所以将军想说什么?”临沂公主问道。

“公主是个重情之人,并不在乎那些虚浮之物,但在权力之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公主这般,心中只存大义。”萧怀玉提醒道,“公主应当多加小心,周围之人。”

“周围之人?”临沂公主想了想,便也只有几个手足兄弟,以及大司马侯毅物与她走得最近。

萧怀玉随后在桌案上比划了一个数字,“清瑶,我只能提醒你到这儿了,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些人的争斗,而永远被困在这座牢笼中。”

临沂公主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去追问萧怀玉是怎么知道齐国这些事的,只是顺着说道:“齐国的内政,我并没有真正的参与进去,他是我的弟弟,我知道他的心思,他们都受控于权力,被权力所左右,但是我并不觉得…他会迫害于我,至少现在。”

“因为公主是女子,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萧怀玉道,“可一但涉及了利益,尤其是皇权相争,这份手足之情,便会被瞬间瓦解。”

“公主在意的是齐国。”萧怀玉起身,走出阁楼,来到飞廊之上,凭栏而望。

落日的余晖撒在秦淮河之上,群鸭游过,船夫撑着竹竿唱起了民歌。

“…”临沂公主彻底陷入了沉默,她看着萧怀玉的背影,像一团谜雾一样。

“原来这世上的天机,还有许多是无法窥探的,就像我看不到将军身上的命数,之前看不到,现在依然是。”临沂公主道,“不过,我的直觉与将军的这番提醒,总是不会骗人的。”

“或许,我们曾相识。”临沂公主走到萧怀玉的肩侧,“我虽想不到为什么,但是我想,将军应该明白。”

萧怀玉撇过头,霞光照耀在二人脸上,对于临沂公主,她更多的是愧疚。

临沂公主与她相识十余载,也曾有过恩情,但最后,她却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的身前。

“清瑶与我是挚友,以后都会是,不是么?”萧怀玉说道,“不必去追问已经过去的从前。”

“可是楚国将军与齐国公主,终有一天会成为敌人。”临沂公主看着河水之上来往的船只,百姓们辛勤劳作,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我与师兄曾窥天机,命星在楚国,天机也在楚国,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我刀兵相向,请善待,齐国的子民,他们都是无辜之人,不该因为上位者的决策而卷入其中,朝堂之上亦有许多贤良,他们应该拥有与辅佐明主,将这个天下治理好,齐楚虽是两国,但却同宗同源,我们都是汉人,不该赶尽杀绝。”

萧怀玉的眼里有惊愕,临沂公主明明什么都知道,也预见了齐国的命运,却没有做出干预之事,又或者说,没有狠下心来。

如果今日站在这儿的,是楚国的平阳公主,那么萧怀玉就绝对不可能活跃离开这里。

“公主提到了齐国所有人,可唯独没有提及自己。”萧怀玉道。

“我?”临沂公主站在夕阳下,低头笑了笑,她抬起手将自己耳畔零散的碎发拨至耳后,“这不是要问,将军吗。”临沂公主抬起双眼,与萧怀玉四目相对。

一阵秋风拂过,吹响了楼廊下的铜铃,铃铛叮铃作响,旁边的寺庙也传来了沉长的钟声。

萧怀玉瞪着双眼,呆呆的站在栏杆前,她说不出话来。

“将军是不是疑惑,我既一心为了齐国,并猜到了齐楚燕三国的命运,为何不加以阻拦与改变。”临沂公主问道,“因为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改变时局,齐国多出一个我,与楚国失去一个你,并不会改变最后的结局。”

“在知道这些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对自己的挚友下手呢。”临沂公主又道,“齐国公主会想要为了齐国而抗争,即使徒劳,也不会罢手,但是清瑶,做不到如此绝情,我既是齐国公主,也是宋清瑶。”

“二郎。”

“我明白了。”萧怀玉回道。

※ ※ ※ ※ ※ ※ ※ ※

楚太康五年,齐宣平九年,九月深秋,齐帝千秋寿诞,于建康宫内大摆宴席,并邀诸国使者游华林园。

齐国好佛,光是建康城中,便有寺庙数百座,齐帝寿诞当日,更召三千僧道,昼夜祈福。

华林园的寿宴上,齐国的文人为讨得天子欢心,争相斗艳,又听闻楚国彭城王之才,于是故意刁难。

齐国素来出名士,而李康却在寿宴之上大放异彩,赢得众人夸赞,但却并没有因此自满,而是留有余地,进退有度。

“彭城王是真君子,我等自愧不如。”

御座左侧,诸皇子席座上,耒阳王宋珙一边喝酒,一边盯着长兄永嘉王宋瑞。

只见宋瑞全程都在注视着楚国使者,每每答对齐国出的难题,都会为之喝彩。

“兄长,这位楚国皇子,惊才风逸,世间少有,放眼整个建康城,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宋瑞撇了一眼弟弟,眼里充满了不屑,“君子与小人,看上一眼便知,同是皇子,一开口,便知天上地下。”

宋珙当即拉下了脸,“看来兄长,甚是满意这位彭城王,只可惜他是楚国皇子,做不了永嘉王府的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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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欢

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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