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我本就是夫妻。”然却抵不过平阳公主的强迫,她将酒杯塞到萧怀玉手中,“这杯酒,权当是补偿大婚那日丢掉的交杯酒。”
萧怀玉抬起头,眼眶已经红润,她接过酒杯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其一饮而尽,并充满怨念的说道:“那天公主一同丢掉的,还有怀玉的心。”
“…”平阳公主沉默了片刻,她看着萧怀玉,但没有说话。
随着酒入愁肠,萧怀玉开始有些站不稳,并察觉到了是酒的问题,于是抬头问道:“公主在酒里放了什么?”
平阳公主邪魅一笑,并再次向她靠近,“驸马以为是什么呢,毒药吗?”
萧怀玉害怕的往后退去,却被平阳公主逼到了凳子上。
“你我可是结发夫妻,”平阳公主俯下身,并用指尖轻轻挑起萧怀玉的下巴,“我,又怎会毒杀自己的亲夫呢。”
萧怀玉将头撇过,破使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身上的燥热,让她实在难以忍耐。
尤其是平阳公主靠近时,身上还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在引诱着她。
萧怀玉抓着一旁的桌案,并不断吞咽口水,平阳公主看着她的反应,于是又靠得更近了些,“这不是驸马一直想要做的事么,怎么临了,变得如此羞涩了。”
“为什么?”萧怀玉回过头看着平阳公主,对于平阳公主的主动,她的眼里并没有高兴,也没有喜悦。
平阳公主有所察觉,但还是说道:“我说过,你我本就是夫妻,真真正正的夫妻,而非名义上的称谓,驸马常年征战在外,受了这么多苦,”她刻意凑到萧怀玉的耳侧,轻声说道:“难道不愿?”
一番挑逗,萧怀玉心中的□□被彻底点燃,她伸出手将平阳公主揽入怀中。
平阳公主遂顺势侧坐在了她的腿上,并清晰的看到了她半边脸上的疤痕,脸色随之冷了下来,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记得驸马出征灭齐之前,脸上没有伤,那么这道新伤,是如何来的呢?”
然而不等萧怀玉回答,知道答案的平阳公主便抬起手抵住了她的双唇,“吾想起来了,是为了东齐那个余孽,听说齐国未灭之前,军中还有不少关于驸马与她的流言呢。”或许连平阳公主自己都不知道,在她的话中,还有几分明显的醋意,“驸马为她受的伤,也不止这一点吧。”
“我楚国的大将,竟舍命救敌国公主,看来从前那些流言,并非凭空而起。”
萧怀玉将抓着平阳公主的手腕挪开,“之所以救下东齐的临沂公主,皆是因为陛下的旨意。”
“是吗?”平阳公主突然笑了起来,“驸马若是无心,何须解释?”
“东齐公主的容貌,我是见过的,驸马看东齐公主,是否如同当初看我一般。”平阳公主又道。“这样看来,萧将军与那些贪图美色的男子,也并无不同。”
平阳公主的这句话激怒了萧怀玉,随之受到的便是恶狠狠的报复,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翻身压上。
单薄的裘衣因为粗鲁的动作而滑落,二人紧紧贴住,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
萧怀玉的眼里满是心酸与委屈,并将这些年所遭受的苦全都说了出来。
这一刻,平阳公主的内心彻是柔软的,就连看萧怀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着些许内疚与心疼。
“我知道你有万般苦楚,你心中的抱负,我也都知道,同时我还知道,”她抬起手勾住萧怀玉的脖颈,“你的情意。”
萧怀玉睁着眸子,彻底陷进了平阳公主的温柔乡之中。
“萧郎。”
而后所出现的画面与感受,犹如噩梦般让平阳公主惊醒。
清醒过来的平阳公主粗喘着气,而萧怀玉正在一旁着急的看着她。
她抬头与之对视,可刚刚想起的画面,瞬间让她面红耳赤。
“公主?”萧怀玉看着有些怪异的平阳公主的,本想要上前关心,“你…”
“出去!”谁知平阳公主突然凶了起来,本就没有整理衣衫,并披散着头发,整个人看着都有些疯疯癫癫。
此时萧怀玉脸上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并顺着末尾流了下来。
除了心脏之外,头颅是最容易致命的地方,在战场上因为有兜鍪,所以萧怀玉的伤口几乎都在身上。
而现在原本干净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道伤痕,便让平阳公主想起了前世的那个晚上。
东齐被灭后,还未来得及与家人团聚的萧怀玉又奉命带着大军北征,因此二人没能见面。
但萧怀玉在东齐救下临沂公主的事,却全部传到了平阳公主耳中。
“听不懂我的话吗?”见萧怀玉还愣在殿中没有离去,平阳公主便不耐烦的驱赶道。
刚刚还发出质问,并对自己一脸疑心的人,竟突然改变主意要放自己走。
萧怀玉看着平阳公主有所变化的眼神,似乎猜到了什么,“公主…”
“滚!”平阳公主几乎吼了出来,“我不想见到你。”不知是羞于面对,还是难以接受,总之她现在的思绪十分混乱。
萧怀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后拱手,“末将告退。”
吱~
平阳公主寝殿的大门再次打开,而林万晟就在殿庭内等候召见。
见门开了,他迫不及待的说道:“公主,我回去劝服了母亲,与陈氏的婚约如今已经解除了。”
然而出来的人却让林万晟傻了眼,他干站在殿阶下,大为震惊的看着从殿内走出的萧怀玉。
今日没有朝议,天也才刚亮没多久,而宫门是刚刚打开的,萧怀玉却在清晨从平阳公主的寝殿之中出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萧怀玉昨夜留在了章华宫过夜。
这让林万晟十分嫉妒,“萧怀玉?”
萧怀玉听到了林万晟退婚的事,于是便不想再理会他,她径直走下阶梯。
而林万晟却不依不饶,“你怎么会在公主的寝宫之中?”
萧怀玉并不想搭理他,林万晟很是生气,“你做了什么?”
萧怀玉回头看了一眼,“如你所见。”
林万晟听后气得冲了上去,并想要动手,“你不是答应了我,我替你救下石骁,你便会远离公主吗?”
萧怀玉退开一步,不想与林万晟有任何的接触,“那也是得等你真的救下石将军之后。”
“你!”林万晟愤怒的拔出佩剑,“竟敢欺我。”
说罢便提剑砍去,萧怀玉只得拔剑抵挡,二人便在庭院里打斗了起来。
让林万晟意想不到的是,萧怀玉的身躯看着并不算高大,但却十分有力,萧怀玉入伍的时间还不足两年,而他在军中已经待了五六年之久了。
一番打斗下来,林万晟竟然节节败退,最后萧怀玉实在没有耐心再继续陪他打,于是用了全力,一剑指在了林万晟的眉心处。
林万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乡野莽夫,就在他十分不甘心,想要再战之时,动静声引来了章华宫的禁军。
“章华宫内,禁止武斗!”琦玉也从殿内走出,向二人训斥道,
“是他先动的手。”林万晟故意说的十分大声,目的就是为了让平阳公主听见。
“不管是谁,都不允许在宫中动粗。”琦玉说道。
萧怀玉看着恶人先告状的林万晟,随后收回佩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龚内人,劳烦内人转告公主林某求见。”林万晟朝着平阳公主的贴身宫人琦玉,和颜悦色的说道。
“公主现在在休息,谁也不见。”琦玉冷冷说道。
林万晟愣了愣,现在已是天明,连太阳都出来了,公主怎可能还在休息。
想到刚刚萧怀玉从殿内出来,以及他过来时在宫门口听见的闲言碎语,林万晟的心如山崩一样裂开。
“公主她…”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琦玉不耐烦道,“公主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吃了闭门羹的林万晟只好灰头土脸的从章华宫离开,然而就在回去的路上,昨夜关于平阳公主与虎贲中郎将萧怀玉的事,在一夜之间朝便流传了开来。
第153章 情意起,思绪断
——章华宫——
琦玉将林万晟赶走后便返回了寝宫,当她看到平阳公主失魂落魄的坐在榻边上时,眼里充满了心疼,并加快脚步走上前,随后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那匕首上还有些许血迹,琦玉低头看了一眼,眼前闪烁,“公主,刚刚萧怀玉…”
“不要提她。”平阳公主突然大声呵斥,“我不想听见任何与她有关的事。”
琦玉站在原地,而平阳公主的双眸仿佛如空洞,已经没有了生机,整个人也如同被抽离了魂魄,死气沉沉。
“公主。”
“我要沐浴。”平阳公主环抱着自己突然起身说道。
琦玉再次愣了愣,但没敢多问,“喏。”
平阳公主褪去衣物走进浴池之中,池面上飘着雾气,她坐在雾中,身躯若隐若现。
然而脑海里的记忆却挥之不去,那个难以启齿的夜晚,此刻正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是呼吸与心跳都能真切的感受到,以及身体上的愉悦与脑海中的兴奋,这是属于平阳公主的记忆,亲身体会过的一切,如今想起,又怎会再忘。
平阳公主的内心十分慌乱,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什么人发生这种密切的关系,即便她对萧怀玉并不抵触也不讨厌,但这重来的一世,没有任何缘由与征兆就突然想起了这种事情,她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
现在她开始分不清自己对于萧怀玉究竟是何种情感。
明明之前还狠下了杀心,想要派人将她铲除,但如今她却好像再也狠不下心来了。
可记忆里的萧怀玉,对她是百般顺从的,如今这一世,萧怀玉就像变了一个人,带着怨念,不断想要逃离。
平阳公主扶着脑袋,缠绵悱恻过后,她的记忆突然从此处断裂,任凭她如何回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如今她可以却定的是,她对萧怀玉,是有着别样的情感的,而萧怀玉对她也一定还有,否则又怎会每一次都在她最危险的时候的出现。
那种预感,要有多深的在意与欢喜,才能达到如此。
以萧怀玉的能力与天赋,迟早有一天会超过陈文泰,可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拉拢,为其所用,那么对于她而言,只会是阻碍。
良久之后,平阳公主在水中压下了心里的躁热,并开口问道:“她走了吗?”
琦玉以为平阳公主问的是前来求见的林万晟,“武卫中郎将已经走了,他让小人转告公主,他说服了母亲,与陈氏的婚已经退了…”
“我没有问林万晟,他的事,我不想知道。”平阳开口将琦玉的话打断。
琦玉愣了愣,明明之前平阳公主还大声呵斥不许提及萧怀玉,如今却又关心了起来,于是叉手回道:“回公主,萧将军早已离开,刚刚出殿时,还与林万晟在殿门口大打了一架,林万晟不但没能打过,还恼羞成怒的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