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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页

竞夕成灰 四字说文 3240 2024-05-26 00:00:00

但所幸。

他们再也没有重蹈覆辙过。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终于完结了!开心!好耶!好耶!太好啦!

很多人改了结局,只有玉生是没改的,刘相、方断游、章欢本来第一纲里是会被高瑜害死的,但还是改了。

好耶!

下一章是玉生和梁神的番外,不喜欢千万不要看。这篇文设定上是和隔壁教主一个背景,所以玉生是可以飞升的,不过他也确实是最后一个,不过也无所谓啦。

# 红尘集

 

 

第147章 番外·红尘

两年后夜深,是一个寒冷的隆冬。

积雪压低枝桠,覆满青石,也有皎月高照,轻风吹拂。

梁尺涧收到了一封信。

送信而来的人他不曾见过,只问询出陌生的名字——流萤。

那是个模样清秀的姑娘。

守在相府门前,只为向他送来这封信。

彼时梁尺涧问:“是何人寄信?”

她抬起眼帘,笑意有几分浅:“故人。”

何来故人呢?

梁尺涧思来想去,也不觉这天下间何处有一个故人。

他记得自己接任相位,与霍皖衣并为双相。记得刘氏基业皆系于他,刘梁世族都需仰仗他。

他有知己好友,一者霍相霍皖衣,二者大理寺卿文子卿。

除此之外,他亦有可闲谈佳友无数。

偶有空余时候,便也相邀聚会,品茗观花,作赋吟歌。

故人一词,于梁尺涧而言,确然是陌生。

然则之后的半月,梁尺涧时常想起流萤当时的眼神。那不似作假,好像他真的有着这么一个故人。

而他翻阅书信,不见一字。

——流萤转送的书信,竟是张空空的白纸。

未曾落墨,也无落款。

它洁白如昔,让梁尺涧难以读懂这空白的纸张上,到底写着怎样的故人。

他不解其意。

直到又一日天晴,他忽而接到来自太极观的邀请。

如今的太极观已非当初。

较之先帝在时的鼎盛,太极观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是至极鼎盛,天下间再无第二个道观能超越它的声名。

每年的隆冬,帝王都会去太极观斋戒六日,风雨无阻,漂泊大雪亦如此。

这却是太极观头一回邀约他这样的朝臣。

梁尺涧便带上那张空白的纸页登上山,去往恢弘宁静的太极观。

那座道观伫立山巅。

风云卷,新任观主立在阶前,一身道袍飞扬,居高临下看他。

这般相见,他们竟如见故人——可他们从未见过。

观主道号玉阳。

自接任观主之位以来,再无人言说她的俗名,皆唤她“玉阳子”。

梁尺涧迈入道观,拱手施礼,浅笑问:“不知观主相邀,所为何事?”

玉阳子深深看他片刻。

“贫道感应天意,”如是说,“便也顺天而行。”

这意味着什么呢?

玉阳子道:“其实冒昧相邀,实乃是贫道做了个梦,梦中或有故人相求。”

然则那是怎样一个故人?

玉阳子亦无头绪。

她行走在前,带着梁尺涧穿行过长长大道,停步于殿中。

她取下供案上的一块木牌。

那上面空空荡荡,未刻字,也无笔墨书写,好似梁尺涧收到的那封书信般,空得蹊跷。

玉阳子道:“这块牌位上应该刻着什么字。”

梁尺涧怔然片刻,从袖中取出那张纸页,也递到玉阳子眼前。

“……”玉阳子默然片晌,叹道,“贫道或许明白了。”

梁尺涧问:“玉阳子道长明白了什么?”

玉阳子道:“你可知天下间曾出过绝顶高手,百年如一日般年轻,似长生不老,或可永生不死一般?”

他们转而去往一处静室,玉阳子撩衣跪坐,梁尺涧便坐于她对面。

“此事我曾有耳闻,”梁尺涧道,“几百年前,朝廷也曾出现过一位武林高手,他虽是武林人士,却官居一品,坐上丞相之位。史书上写他一百三十岁而亡,至死也风采依旧,年轻俊秀。”

玉阳子道:“然则,也有比琴弘和活得更久的人,较之至今或许还活在世上的秦水重,有琴弘和倒是活得不算太久。”

梁尺涧有些惊讶:“那秦水重如今是什么年岁?”

玉阳子道:“无人知晓他究竟是什么年纪,他曾想毁去秘籍,断绝世人长生不老之路,但机缘巧合间,到底留下一线可能。是以自他之后,先后出现过数人。以薛兰令、傀儡夫人二者为终末,自他们之后,世上才再无绝世高手,长生不老之术。”

梁尺涧伸手斟茶,道:“那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因为贫道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世上流传的几种传说中,有一种,即为’心证道‘。”

“时至今日,无人知晓这个方法究竟会不会让人达成所愿,悟道飞升。因而它要人有大慧根,自出生起,便要万事皆于梦中求解,日日夜夜、岁岁年年。直至此人悟出求真大道,便可证道飞升。”

玉阳子看向梁尺涧的眼睛。

她神色平静,眼底却暗藏一分怅然怜悯:“而心证道的人,在飞升之前,必是刀剑不入、百毒不侵。唯有他于梦中钟情之人,才可取他性命。”

梁尺涧心中惊讶,手指无意识捏拢成拳。

玉阳子又道:“选择以此入道、证道者,必须百事皆休,兵解飞升。是以此人在飞升前,便要将红尘中与之牵挂的事物一并了结,且此人要通天地,聚龙气,了结之时,要是在紫气最盛之时——这其中,自然也有着情之终结。”

因而由此证道的人,最后一劫即为情劫。

度过则证道飞升。

一旦此人得道,与之牵绊过的所有人都会忘却他的存在——如他不曾有过,天下间便不知能可飞升,有人作了神仙。

玉阳子之所以提及此事,即因她与梁尺涧,都有一个早已忘却的“故人”。

“在见到梁相手中的这张信纸时,贫道便知晓,你我之间,便有同一个故人。”

玉阳子的声音渐渐放低,“此人或已证道飞升。是以你我皆记不得他。”

梁尺涧无言。

他垂下眼帘,执杯浅酌一口,忽而起身。

玉阳子问:“梁相欲去何方?”

梁尺涧道:“既已是故人,那便无需再记。”

他心中疑惑已解,那张纸页被他交到玉阳子手中。梁尺涧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玉阳子凝望他的背影许久,忽而叹息。

“若是度过情劫,又何须回转红尘。”

马车穿过城门,车轮碾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

梁尺涧坐于车中,隆冬时节,冷得不觉温暖。他拢紧披风,靠在车厢上,在马车颤动时,他偶尔能借此看一分窗外天光。

好荒唐。他想。

若有人借由他的手飞升成仙,那他究竟算个什么呢?

若他即是那人的情劫,那他这个被度过的情劫,又算是什么?

他无底荒唐。

梁尺涧轻叹一声,叫停马车,迎着风雪向皇宫走去。

他去见了帝王。

要聚龙气,那帝王身边才是龙气最重之处,梁尺涧有心想问,又有些不知该如何问。

倒是叶征看出他的犹豫,先问道:“梁卿想说什么?”

梁尺涧低首:“臣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叶征道:“梁卿但说无妨。此处只有你与朕,任何话语,卿皆可说。”

梁尺涧便问起玉阳子提过的那几句话。

“陛下是否还记得?”怎样的一个人,可以接近帝王,在龙气汇聚之处兵解飞升。

叶征有些讶然。

“……那个人叫玉生。”叶征说。

梁尺涧微微睁大眼睛:“陛下记得?”

叶征道:“朕也不知朕为何会记得,但朕的确不曾忘记。梁卿,你有此一问,是因为什么?”

梁尺涧道:“我收到一封书信,其上却未书一字,空白干净。”

叶征道:“那也许便是玉生送来的信了。”

“他飞升之后,世上便无他存在的痕迹,与他相关的东西,皆会消散无形。”

梁尺涧道:“……陛下以为,他为何要书信于臣?”

叶征无奈莞尔:“朕怎么会知道?以前谢紫殷的事情就吵得朕够头疼了,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问谁都好,就是别来问朕。”

“梁卿啊,遵循本心便好。”叶征又道,“走吧、走吧。可别再用这种事来烦朕。”

梁尺涧顿了顿,躬身告退。

他出了皇宫,还未及踏上马车,忽而一顿。

漫天飞雪里,他见到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影越行越近。

那人面貌清冷,出尘绝世,步步行来,如同故友重逢般动人心弦。

“梁公子。”玉生轻笑道,“这辆马车,还能多乘一人吗?”

也许该拒绝的。梁尺涧想。

然而他默许了那人与他一同坐在马车中,衣袖相接,近在咫尺。

良久。梁尺涧问他:“你就是玉生?”

玉生含笑反问:“梁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梁尺涧道:“我不曾见过你,却偏偏在知晓玉生的存在时见到了你,这件事实在巧合。”

玉生仍然在笑,他颔首道:“是,我便是玉生。”

“你不是得道飞升了吗?”梁尺涧问他。

玉生道:“原本是如此的。”

他隔着衣袖去抚摸梁尺涧的手臂,眼眸深深,敛去几分笑意。

“可我忽然后悔了。”

“后悔?”

“我忽然觉得得道飞升也没什么意思。”玉生眨了眨眼,倒在车厢上轻叹,“虽然那是我一生唯一的执念,可人之一生,未必然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执念。”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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