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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夕成灰 四字说文 3280 2024-05-26 00:00:00

张其然立时道:“办妥了,王爷放心,臣划去这群学子的理由,听起来虽说荒诞可笑,但臣也有由头为自己辩解,且不说叶征会不会直接开罪于臣,单说此事,朝堂上定然会有许多人不满此次科考,到时候,王爷可趁机多拉拢一些官员。”

提起新帝,张其然直呼名姓,可见心中毫无新帝的位置。

高瑜满意道:“张大人办事,本王自是放心。这位新帝喜欢推翻先朝皇帝的传统,办一些闻所未闻,稀奇古怪的事,早就该栽个跟头,吃吃亏,才好让大家知晓,他不是真正的天子。”

“君权神授么,”高瑜漫不经心,“本王出生那日,不也是天降异象?真要说,难道本王不该也是个天子?呵……那龙椅可不好坐,今次张大人帮忙,搅乱了此次科举,朝堂上必然乱作一团。我倒要看看,这位新帝要怎样拨乱反正。”

高瑜的话语里无形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张其然激动不已,连声道:“好、好!王爷与先帝同宗同源,合该做这天下之主!叶征一黄口小儿,不过是耍了些阴谋诡计才得以坐上皇位。只要让那群官员见过王爷,他们便会知晓,谁才是真正的皇帝!”

“待大事成,本王登基那日,张大人功绩累累,定能得封丞相。”

“王爷,老臣不在乎当不当这个丞相,”张其然感动得老泪纵横,“臣只愿王爷得偿所愿,能一展宏图抱负……如同臣当初所读的文章,王爷之才,经天纬地,臣能辅佐王爷,便已是幸事。”

高瑜也动容不已,他双手伸出,握住张其然的手掌:“张大人为本王做的事情,本王绝不会忘,定然铭记在心。”

张其然哽咽道:“有王爷这句话,老臣万死不辞。”

两人一派君臣相得的模样,又讲了一会儿话,高瑜道:“夜深了,张大人也该回府,莫要让多事的人发现。”

张其然颔首,临行前,忽而道:“王爷……老臣此次,还划去了小试头名的名字。”

高瑜脸上依依不舍的神情立时凝滞。

他紧皱眉头,语气不善地发问:“你怎么划走了小试头名的名字?”

张其然道:“此人与霍皖衣同名同姓,臣深觉不喜……想着将事情闹大一些,便干脆把他的名字也一并划去了。”

十一道:“张大人放心,王爷另有安排,接下来的几句话至关重要,我仔细说与张大人听。”

张其然附耳过去。

就在这瞬间,烛光晃了晃,等张其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十一手里的短刀已经准确无误地扎进他的胸口。

张其然:“……你……呃……”

“张大人,王爷说,您年事已高,若是被转交给大理寺审理,您怕是受不住那些刑罚。王爷怜您一番忠心,特意让我先一步了结了您,以免您受更多的苦。”

张其然瞪大了眼睛。

暗卫十一只是个暗卫,他说的每个字都语调平平,没有丝毫起伏。

可是张其然偏偏在这种语气里听到了忠定王的无情。

张其然张了张嘴,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齿间,只从喉咙里发出“嗬嗬”两声。

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别苑里筝曲悠悠。

高瑜坐在软榻里,怀里搂着个轻纱半露的女子,调笑道:“还是你最知本王心意,他们都只懂得劝本王忍耐,但本王忍耐这么久,凭什么事事都要忍?”

“王爷做事自然是马到功成,只要王爷愿意,那皇位不也是手到擒来。”

在那女子的娇声恭维中,高瑜脸上笑意更深,他低头,正要凑去一亲芳泽,屋中忽而落下一个人影。

“办完了?”高瑜立时改换神情,将女子推开。

暗卫十一低着头:“是,张大人已然毙命。”

高瑜冷笑:“什么天牢,说得像是个龙潭虎穴,本王却只需小小运作一番,十一便能轻松潜入……若不是现在还未到本王登基的时候,十一早就该去帮本王取走那小皇帝的性命。”

他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屋中却一片沉默,无人制止他。

半晌,高瑜又道:“待明日再看,这朝堂上将会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哈,本王已经开始期待了……”

后半夜又下了阵大雨。

相府的后院小门开了条缝,从后露出只眼睛,解愁望了眼,将门拉开,把人迎进后院,低声道:“相爷还未就寝,你从另一条廊道过去,小心,莫要走错了路。”

那人应了声,登上廊道时收了伞,驾轻就熟地赶往相府书房,站在门外道:“相爷,有急信来报。”

得了允肯,他迈步而入,在看到谢紫殷的瞬间,他低首躬身,把怀中信件取出,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

谢紫殷坐在椅上却未动身,在来人身旁,忽然探出一只手取走了那封信件。

一时错愕,那人猛地抬头,朝那只手伸来的方向看去。

明耀烛光金晖之下,霍皖衣精致艳丽的容颜落在阴影里,如黑夜里幽然誊抹的丹霞朱红,风姿卓越,美不胜收。

不过短暂滞涩,那人飞快反应过来,慌忙跪地叩首:“卑职什么也没看到!”

霍皖衣被他如此剧烈的反应逗笑:“怕什么,难道我长得很见不得人么?”

“卑职、卑职不敢……”

霍皖衣道:“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否则大人就不会害怕了。”

“卑职不算什么大人,还、还请夫人恕罪。”

“我很可怕么?”霍皖衣将信件放在案桌上,偏头问,“相爷,我有这么可怕?”

谢紫殷轻笑,伸手抽出信纸展开,随口道:“是我可怕。”

“别跪着了,”谢紫殷又道,“我一句话没有说,你却好像我现在就想要你的命一般。我难道这么喜欢杀人?”

那人牙关打颤,好不容易才站起身,双手垂在身侧,没再抬头。

霍皖衣问:“信上写了什么?”

谢紫殷顺手将信纸交到他手中:“张其然死了。”

霍皖衣一顿。

“他在天牢里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霍大人以为呢?”

“看来陛下和相爷心中早有决断,这件事看似出其不意,实则局中人还在局中,只是他自以为自己身处局外,也许还在沾沾自喜自己连天牢都能去得,如此说,此人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谢紫殷不置可否:“顺风顺水的人若是时刻警醒还好,要是哪一天开始自鸣得意,随心所欲起来,那只会摔得更重。”

霍皖衣道:“相爷知道的道理不少。”

就着烛火将信件点燃,火光映在谢紫殷的脸上,衬得他眉间朱砂愈发耀目。

“退下罢。”

他未指名道姓,但那人立时应了声,如蒙大赦般急匆匆离开书房,从廊道一侧离去了。

屋中静了片刻。

谢紫殷道:“我还未恭喜霍大人。”

“恭喜我?”霍皖衣挑眉,“难道我有什么值得恭贺的喜事?”

谢紫殷道:“自然是有,待此间事成,霍大人入朝为官,岂不是指日可待。”

霍皖衣笑着发问:“到了那个时候,我与相爷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谢紫殷讶然:“霍大人与我不是政敌,难道还要和我沆瀣一气?”

霍皖衣道:“哪儿有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政敌?”

熏香纵已燃尽,书房里仍然氤氲浅香。

和着谢紫殷悦耳低声的吟诵,将尽未尽般意味深长:“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霍大人以为呢?”他笑意盈盈。

霍皖衣道:“相爷都已在引经据典了,我还能说什么不好。”

谢紫殷轻轻颔首,指尖抚落在霍皖衣脸侧:“好好儿演,这一尾鱼纵然被斩去臂膀,也还是会抵抗到底。”

“因为先帝的残党永远也杀之不尽。”霍皖衣意有所指道。

“不错,”谢紫殷顺着他的话里深意道,“只要新帝还坐在皇位上,这世上就不会少所谓的高家忠臣。不过……那又如何呢。”

霍皖衣忽而道:“相爷不会借此欺负我吧?”

指尖轻点他颊侧,谢紫殷歪着头,诧异道:“霍大人在说什么?你我除此之外,难道不该还有深仇大恨么。我就算欺负你,也是合情合理啊。”

作者有话说:

存稿呢结果忘记发文了!!!QAQ

霍美人:我要和相爷做政敌,听起来有点难。

新帝:扯淡是吧,他对上你别说放水,直接就是泄洪。

霍美人:可以泄点别的东西。

新帝:?

众人:?

莫少:多说点,本少爷爱听!

 

 

第61章 畏惧

陶明逐走进屋子的时候,脸色难看得惊人。

霍皖衣看他一眼,问:“你怎么是这个神情?”

“因为我心情不好。”陶明逐撩衣坐在他对面,随手将几本书籍扔在桌上。

“和这些书有关?”霍皖衣问。

陶明逐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冷笑:“当然,大有关系!我直到现在也没能查出来谢相大人究竟是什么病。”

霍皖衣道:“一无所获么?”

“何止是一无所获,”说到此处,陶明逐的脸色更差了几分,“越看我越觉得这像个不治之症。”

“毫无头绪?”

“也不是完全没有。”

“陶公子以为该如何?”霍皖衣问。

陶明逐道:“世上的病无非两种,能治的和不能治的,如果是后者,我们就可以先为相爷预备好棺材,再挑个风水宝地,好让他风光大葬。”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陶明逐转过头问他。

这一眼撞进霍皖衣的眼睛里,看到无底的黑暗。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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