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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 匿名np爱好者 3697 2024-05-24 00:00:00

“其实你若喜欢,大可以留在房中伺候起居。”王缙探身抱上来,同崔叙卧在一处,说得真诚,“我看她对你也有几分真心。”

夔宫中成双结对的宫人与宦官不在少数,崔叙也不意外皇爷会这么问。除了排遣寂寞、相互扶持,又或是攀附权贵以外,也真有不少因情结缘、相伴一生的佳偶。

然而世间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他见得最多的,还是供奉在城外无名庙宇中的牌位,和中官前去奠祭时哀哀的饮泣与号啕的恸哭。又或者,宫人年满恩放出宫,许嫁他人,甚至是被皇爷看中收用,一朝飞上枝头,只留中官一生萧索无依。

这些幸与不幸,自承宠以后,便与他无缘了。

“知慕少艾,何必因这档子事,平白耽误人家一辈子,”崔叙往皇爷怀里拱着,瓮着声道,“奴又不是清白人家的娘子,给人看了摸了就要许嫁出去。”轻轻地,“也算不得是个囫囵男人。”

“我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王缙听出他话里的委屈,将人搂得更紧,嬉皮笑脸,“做不得臣工,也做不得妃妾,做我的狗儿正好。”

“那便这样,待过个三五年,赐她个外命妇的封号,往后更好许人。甚至是县主、郡主,也无不可。”皇帝又开始绘声绘色地给人画饼。

崔叙皱眉,“您要把她嫁去北庭?封县主做什么……”

“一个恩典罢了,教顺太妃认个养女的事,简单得很。”王缙吻着中人蹙起的眉,“只要你乖乖做我的小狗……”

素客的命运,便在二人温存之中的三言两语间敲定了。

至于胡举舟父子科举舞弊一案,崔叙听说已被人暗地里捅到了刑部案前,可最终还是没能在朝中翻起什么风浪。

压下此案的刑部尚书梁世邕,正是太康长公主王静通的驸马,也是她亲自挑选的夫君。

太康长公主于世人眼中,是不输于孝安皇后的奇女子。她是哲宗与孝和皇后的长女。自幼聪敏过人,好读经史,通乐理,常效男儿装束。哲宗常叹,长女若为男儿,当为嗣子。民间亦风传,先帝曾有立皇太女的想法。

王静通未待及笄便破例建有公主府,更拨给府中一批内教坊的乐工艺妓听用,长公主时常在府中闲住,排演新曲新戏,讽喻时事。后与出身丹阳梁氏旁支的梁世邕私许终身,主动向哲宗请求赐婚。哲宗不仅答允,又破例准许驸马除授虚职外,还可科举入仕。出降以后,她与驸马恩爱多年,育有一对子女。

不久驸马高中,亦因长公主的缘故留京任职,常与长公主共商政事。而后官运亨通,累迁至刑部尚书,时人皆道:此赖公主之功也。

这般看来,应当是太康长公主向首辅孙彦远或是皇帝抛出了橄榄枝,挽救了这场危机。幕后始作俑者众说纷纭,凭崔叙仅能想到,晋王王循与此事定然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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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毕业晚会现场发来更新。

舞弊风波结束了,算是第一次尝试描写一个完整的事件吧,从崔叙角度看就是突如其来,莫名卷入,又迅速落下帷幕,毫无水花的。在想应该用什么方式去正面一点解释这个事件,但王缙视角又≈上帝视角了。目前的计划应该是经历下一个大事件的时候。我怎么越写越长了……但是尝试和写的过程还是很开心的。

第46章 宗室

若说宗室之中,还有谁会对皇位有所觊觎,应当只有哲宗的两名异母胞弟才对。

益王王澹,荣敏皇贵妃徐氏所出,由安妃骆氏抚养长大,封国建昌府,景祐三年之藩,现年三十六岁,膝下一子名恂,年十九。

襄王王润,慎嫔杜氏所出,封国襄阳府,景祐十年之藩,现年三十岁,膝下一子名禄,年十一。

虽抵不过淮王王治嫡长子的身份尊贵,但也都是惠宗后嗣,本该享有兄终弟及的顺位继承权,却被半路杀出的王缙夺去了一切翻身的可能。

然而他们都不是手握重兵的塞王,藩禁政策收紧多年,藩王们在政治上几乎施展不开拳脚,大都只能做个吟风弄月的闲王,也就无力在台面上影响皇位继承人的选择。嗣位之争尘埃落定六年以后,他们还会对此耿耿于怀吗?又是否有能力在京中炮制科举舞弊的冤案?

但要细究这冤案,也有两处不冤。一是皇帝确因崔叙的举动更改了名次,只不过是将胡昶往后头又稍了两位,二是胡昶确有舞弊之嫌。

国朝定制,参选庶吉士的新科进士,须于分拨各衙门办事观政的一月之内,向礼部呈献十五篇以上的日常文作,以论、策、诗、赋、序、记为主。年二十五以下有过人资质者,若能新作五篇以上,亦准许投试,作备选之列。且“每科不必多选,所选不过二十人;每选不必多留,所留不过三、五辈”*。因更显庶吉士之珍贵。

胡昶少涉书史,颇有笔札,又自幼随父游历山西、京县各地,见闻卓著,述论有物,尤擅馆选应制。中举以前,便常常替人代笔作文,或加以润色,收取润笔费,补贴家用。

不过各方掣肘妥协,要保吏治考成之法推行不受是非干扰,保首辅孙彦远及其门生声誉不坠,保朝中均衡局势不改,便只能将此细枝末节之事暂且放过。

最终只有工部左侍郎胡举舟以病乞休,返乡疗养。繁英宫亦因此事搁置数月。崔叙被召回宫中任职,他在京郊的田宅在此次风波中被查封充公,皇帝许诺说要另行补偿,也照例被他劝止。

以往总是会因此赞叹他的听话懂事的王缙,出乎意料地表示不满,搁下批红的朱笔,展臂要他到怀里来。

崔叙往书里签了一片干花,不怎么情愿地挪到皇爷那一侧去,被抱了个满怀。

皇爷捧着他的臀,这姿势活像是在掂量大皇子虫虫又沉了多少,有一点吃力。崔叙腰后磕到案沿,终于被逗得笑了。

“这回是说真的。”王缙仰面道。

“皇爷每回都说是真的。”崔叙低眉,双手不知往何处摆好,“我都信,都收着,交给义父打理,成了吗?”

“好。你回来以后,好像都没有去看过他。”王缙沉吟道。自那日以后,他便将崔叙时刻拴在身边看管,视朝时也差他去做打卯牌子,随在左右寸步不离。想到这,最后也只说:“这样也好。”

皇爷都这般说了,崔叙也不好反驳什么。他本也不想去面对,因不知道义父对这场风波下的小插曲知情多少,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多年来到底有着怎样的交易。只知道经此一事,自己对义父的看法似乎又有了些变化,但不变的是,义父仍是他在宫中立身的、最为稳固的靠山。

*参考自《明代中央文官制度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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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事件的主要人物应该都提到过了(或许吧!)

人真的好多,不过按崔叙视角,他好多也不熟,分不清,所以完全不影响阅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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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第47章 自尽

这样黏黏糊糊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太平日子,一直过到了八月初五。

今日是皇长女王圆璎的三岁生辰,皇帝照例会去含章宫为其庆生。圆璎是先皇后辛朝云所出,自四年皇后病逝以后,由膝下无子的曹惠妃代为抚养。

曹惠妃对她本来没有多么上心,即便皇帝时刻挂念着这个宝贝女儿,曹氏也没有什么借机邀宠的心思,更懒于表现自己的母性与贤惠。然而五月二年经历诞女失女以后,至今无孕,唯有茁壮成长的圆璎可以告慰她日益枯萎的内心,亦能给刘侍御搬走后的含章宫带去一些鲜活的体验。

崔叙自二年以后,为了避嫌,一直很少在曹惠妃跟前露面,这回自然而然地被撇下了。

他终于等到这一时机,下帖回请廖秉忠到安仁殿吃茶。廖秉忠也很磊落地应邀前来。

二人在安仁殿东次间的窗下坐定,隔几对望。廖秉忠一条腿跷着,靴底踩在榻边,崔叙则歪倚着引枕,执一柄折扇送风,松散自在。通身作派,都不似奴仆,更像是此地的主人。

说是请吃茶,案上其实呈了一壶熟水,一壶瓜片,还有一碗冰酥酪,供君挑选。

崔叙的确不爱吃茶,又被皇爷拘着不能吃冰,只有一口没一口地进些清热降火的熟水,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扇,慵懒得像只午憩的猫儿。

屋内虽置冰不多,但有风轮鼓动,驱尽余热,更有清芬随风入殿,充盈室内。崔叙久而不闻其香,业已习惯。廖秉忠则没那么娇气,不会埋怨这些枝节。

他端着酥酪碗吃着,看出崔奉御扇上是皇爷亲绘的山水,也不觉得这人是有意显摆。耐不住开口,哪壶不开提哪壶:“崔奉御真是福大命大。”

“谬赞了。”折扇一合,扇端依在下颌,崔叙歪着头看他,“廖督主也不遑多让,想来是这差办得令皇爷甚为满意。”

“这就不劳崔奉御挂心了,”廖秉忠面色有些不豫,“我记得你从前,可从不关心旁人的闲事。”

“是啊,”崔叙合目感叹,“可他们闲来无趣,却拿我做了消遣,我怎能一直忍气吞声?”

廖秉忠按着紧皱的眉头,几分无奈,“有能耐消遣人的,禁中只有皇爷一人而已。”

“你这话未免把自己说得太过无辜,也摘得太干净了。”崔叙直起身,也为廖秉忠倒一杯消暑清火的熟水,“你也从未如此忤逆过皇爷吧。”

“是又如何,”廖秉忠接过杯来一饮而尽,仿佛是饮烈酒一般,面上飞红,“可他也并不在意,更何况,此事他本就有过。”

这句话自然不是指崔叙前几日的遭遇,怕是在说皇爷下令诛杀廖崇素一事。

崔叙略略低眉,“此事我也有过。”

他一直以为那日在甘露殿中侵犯自己的人是廖崇素,在元宵夜与他摆谈以前,也一直以为他所钟爱的人是玉官。全然没有想过,世间有人会真心而隐秘地去爱皇帝。

恐怕廖崇素自己在死之前,都不曾辨清过自己的心意。人前宽和纯厚,人后倜傥放荡,床上淫厉乖劣,床下阴沉静漠,时而热腹,时而冷肠,对臣工、对近侍、对妃嫔、对子女、对宫人……以及对自己,王缙都有千般面孔,不知他爱上了哪一面。

故而在皇爷决意遣他回乡时,崔叙没有多想,也没有出言阻拦。这也不是他份内该做的事。

廖秉忠自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怨的是其他事。话到此处,也剖白出来:“皇爷无心无情,崔奉御也同他一般么?”

崔叙摇头,“我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皇爷会突兀地下此毒手。

“我也没有想到……”廖秉忠声息轻缓许多,像是在压抑本能的情绪,“他会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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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快速消失中……

最近在废文又看到几篇新开的宦官设定的文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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