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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 匿名np爱好者 3769 2024-05-24 00:00:00

*上述涉及宗室的事例皆有参考明代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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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欺君

崔叙听了半晌,突然开口问道:“蜀王府近年新添的三名幼子,可有登上宗室名籍?”

王恂刚刚被郭弘安指着鼻子驳斥了一通,虽有廖秉忠拐着弯地帮腔,但因他本就对宗室并无好感,甚而是有积怨旧仇,故而任其发挥,自顾自垂头不语,直到崔叙发问,才屁颠屁颠地插进去接话道:“这是自然,按序齿是蜀王第五子、第六子和第三女,俱健在。”

崔叙略一点头,见三人未再接话,便清了清嗓道:“蜀王王廉,身负欺君之罪,如今畏罪自尽,其情可悯,其罪不可恕。念其已然自戕身死,不再加责,其子女妃嫔当按律论处,着有司审理定罪。”

此话一出,在座无不愕然,面面相觑之际,竟无人敢率先出言反驳,都怕这是代表皇帝意志的金口玉言。

崔叙撑着椅臂起身,还是那副冷峻面容:“若诸位实在拿不定主意,我便如此回禀,恭请圣裁便是。”

“宗禄问题,百年来犹如钝刀割肉、温水煮食,已耗得国库常年亏空,”廖秉忠并非最先反应过来的,但却是此情此景下最好接话的一位,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到崔叙一边,“蜀王此举,确是其心可诛。”

王恂也忙捡了台阶来下:“蜀王或也是因深居简出,未能及时体察,而后自知有负圣训,愧怍之下才……”见郭弘安并未反驳,才说完,“寻了短见。”

“若蜀王府确有故意颠倒人伦、冒领封爵的嫌疑,便不能仅仅据各方陈奏断案,必须由钦差赶赴蜀王宫细细查访。”郭弘安率先表了决心,起身抱拳道,“下官这就回去拟奏,请缨前往成都府彻查此事。”

崔叙等的就是他这样的表态,于是轻一点头,鼓励道:“你先去吧。”

郭弘安一走,直房内的氛围顿时轻松不少。

廖秉忠偏身栽进了太师椅中,高翘着腿仰坐着,看着崔叙欲言又止。

“幸好你来了,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收场。”王恂也起身长出一口气,手臂一展,将崔叙揽进了怀里打趣,“你这是把堂兄的意思学来了?”

“不是,我这趟回来还没进过宫城,更别说拜见皇爷了。”崔叙摊手道,“方才也只是我自己的见解罢了。权宜之计,劝郭弘安回去再好好考量一番,总比你们今天围在这吵不出结果好些。”

“你……”这样大的事,也敢自己拿主意!王恂心想,但看着崔叙那双无辜的眼睛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廖秉忠笑着解围道:“不论如何,也算是替我们了结了一桩棘手的事。”又看向王恂:“你这回可长了记性,下次遇上郭指挥发难,别再拉上我作挡箭牌了。”

“要不是蜀王世子府的府官早早纠集一众宗室堵我的房门,飞鸽传书写得十万火急,我也不想冒险赶回来阻拦他面圣。”王恂轻轻抚摩着崔叙的脊背,如此为自己开脱道,“也不知他们哪来的消息,再说了,今日绊住他一时又如何,这事早晚有人捅给皇帝知道,只要堂兄有心彻查,差事还不是交在他这位活阎罗头上,兜这个圈子有什么分别。”

“总有人想两家都不得罪,便两面下注。今日费尽心思也要拦下郭指挥,说明他们至少也有争取皇爷议亲宽宥的法子,只是必须先发制人才行。”崔叙幽幽道,“这案子有的查了,朝廷今时今日是不会轻易向他们妥协的。”

廖秉忠见缝插针道:“侯爷既知道内情,何必这么瞒着我们?”

崔叙忍受着王恂偷偷摸摸的上下其手,反问道:“你知道整治私婚一疏是谁提请的么?”

廖秉忠头一耷,懒懒支颐道:“别卖关子。你知道我只是在司礼监挂衔,从未参与过批红事宜,这些秘辛自是半点不知。”

“哪怕你是司礼监掌印,这事也未必知道。”崔叙回头瞟了窗格一眼,外头窥听的胡昶、杨元昱二人早在郭弘安出门时便躲进了另一间房中,虽没望见闪躲的人影,但还是谨慎地压低声道,“那篇奏疏是夹带在南京户科给事中李棠陵,参奏蕲水王王燊霸占民田一事的‘白简’中呈进的。”

当日他虽是从手边翻到,但已是皇爷从封册中单单抽出来的内页,如今回想起来,前几篇奏疏必定是经其精心挑选过的结果。皇爷想必早就知道此事,更有可能的是,此事本就是他在幕后授意。

“南京……定国公府。”廖秉忠即刻反应道。

定国公府虽与齐王互为表里,世镇开平,但其祖籍湖广武昌,世代耕读传家,为一方豪族。至英宗朝前后,三代中有五人曾出任南京六部要职,首任定国公邓元机也是自南京起兵响应彼时还是楚王的仁宗皇帝,有从龙之功。不过包括仁宗本人在内的历代皇帝都有意将定国公府与武昌邓氏拆解开来,派其出镇开平便是举措之一。

唯有宽待外戚的哲宗例外。故而前二十年中,邓氏家族又有数人在南京六部走马上任,时至今日南京官场仍在其势力影响犹存,只是远远逊于当年。

而在议立国储时,适逢老定国公邓叡明病逝,年轻的定国公邓乐游缺乏足够的政治敏锐度与政治手腕,使邓氏一族错过了国本之争的多方博弈,也恰好因此得以韬光养晦、保全自身。但邓乐游显然缺乏足够的政治野心与能量……

“太康长公主。”王恂比他想得更远一步。当下既有能力向宗室开刀,又深恨宗室存在,且与定国公府有深深联系的人,唯有昔日的皇太女、如今的太康长公主了。

“不错,在内阁之中也是驸马梁世邕顶着首辅施加的压力,坚持在财税新策铺开之前,力推此事作为改革先声。”崔叙同他们俩交了底,“南京户部所辖诸省,也是税制革新试点所在,首辅自然不想开罪他们,便只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了。”

“再者,他心里未必不想动一动宗室田产这块大蛋糕。益襄二王名下的田产归属至今还悬而未决,只是暂归于皇庄,王恂新封代王的庄田又全是从晋藩中分割划取,本朝至今,未有一寸田地增给宗室,外戚赐田也极为吝惜,然而负累愈发深重,可见……为祖宗基业,便是受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了。”

听到这处,王恂心里残存的一点绮思也没有了,胸中激荡着一腔难以言述的豪情。他如今虽已大仇得报,但若有生之年能见到夔朝宗室再度同室操戈,甚至自相残杀殆尽,未尝不是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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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政斗的部分随意看看就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五四青年节快乐!单位似乎还要组织登山活动,明天上班——

第233章 撞破

崔叙刚得以脱身,宁醴便闯进门来,见到代王在场,已到了嗓子眼的那声“侯爷”险些咽了回去,在喉头滚了一遭,最终还是喊出了声,尖利的嗓音连伶官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廖秉忠听了都直摇头,趁机拂衣翩然而去。

见他如此慌张,崔叙着实吃了一惊,以为侯府又出了什么乱子,忙迎上前去问其发生了什么事。

宁醴憋着一肚子话摇了摇头,拽着自家主子三两步迈出了门,不时回头张望,待走到了游廊尽头,穿过月洞门闯入了某处内院,彻底避开代王窥听的可能以后,才补了礼数回禀说:“侯爷,皇爷正四处找您呢。一得了您入宫的消息便吩咐奴来传话,也幸好是落在奴身上的差事,若是教旁人看见您还和代王殿下腻在一块,回去据实禀告了,皇爷又要吃味。”

崔叙看他一路上鬼鬼祟祟的模样本就觉得好笑,再听缘由,更是扑哧一乐,心里想着皇爷哪懂什么吃味,嘴上先揶揄说:“甘泉宫的小火者们可没你这么胆大,敢搬弄起主子的是非来。”心念他是为自己着想,便不好说得太过,只在玩笑里点上一句,继而翻篇道:“皇爷既等着,就莫在这耽搁了,路上细说。”

“奴是向着侯爷的,怎么侯爷还要反过来怪罪奴的不是。”宁醴眉毛一耷,嘟嘟囔囔地应是,陪着崔叙绕到司礼监院门外,嘴里便没有闲着的时候,“您是不知道,奴昨儿个好好在街上走着,想着偷偷给侯爷买来祥宁坊的百事大吉盒儿尝尝鲜,谁知被人兜头一罩,推进马车里就给绑走了。奴当时以为自己小命不保,求爹爹告奶奶哭了一路,等麻袋一揭,竟已到了甘露殿内。”

崔叙上了司礼监院门外候着的小轿,让宁醴也挤上来陪着说话,一路走过来,已将杨元昱、胡昶等人的存在抛之脑后。他对皇爷的行事风格早已习惯,此刻不过是佯作惊诧:“然后呢?皇爷拷问你什么了?”

“自然是问侯爷的去向,您说奴如何答得上来!”仅仅只是回忆复述当时的情景,宁醴便又打了个寒噤,好向主子证明自己真的吓得不清,以博得几分怜悯来减轻罪过,“……只好说曾见到代王殿下来过府上。”

崔叙轻叹一声,揽过宁醴的身子偎在膝边,爱怜道:“是该这样答话,万不可有半分欺瞒,也少要有臆想揣测。只要一切据实言之,皇爷不会迁怒你的。”

宁醴应声点头,又道:“皇爷确也没有为难奴婢,还许奴在您的直房歇了一晚,今日清早便有暖殿牌子来送餐,并吩咐说让奴随时备着接您入宫觐见。”

崔叙听到一半便掀开布帘,分神看了眼窗外,回过头问道:“再没有别的了?”

宁醴被崔叙平淡如水的眼神看得微微发憷,搜肠刮肚一番,献宝似的捧出一段小报告:“听说打卯牌子贺逢春资历虽轻,近来却很是受宠,奴在侯爷直房歇脚的时候,他还来趾高气扬地吩咐说这不能碰那不能动,也不瞧瞧那是谁的屋子,就敢这么指手画脚。”

“你将他的话顶回去了?”

“您不在,奴哪敢申辩?”宁醴牵着主子的袍角,不过指掌大小的接触,气势却像覆溺之人抱紧浮木,对着自己的靠山开始大倒苦水,“教人欺负了,也只好忍气吞声不能还嘴一句。”

崔叙实在忍俊不禁,点他额间一下,看他脑瓜里晃不晃得出水声:“我就多余问你这一句。”

“侯爷怎么就不吃味呢?”宁醴不满足于小片衣角的慰藉,伸开双臂,交叠着伏在他膝上,歪着脑瓜实在好奇,“他、他那般颐指气使,皇爷由着他,您也由着他不成?”

崔叙掐了他脸颊一把,很是自然地解释说:“因为皇爷待我不同……你能懂吗?”说完,很自然地想起多年前说出这话时的情景。

宁醴摇摇头,他自然不懂话里深意,崔叙也未必希望他懂,只是随手寻个让他闭嘴的法子罢了。这法子也果真奏效,后半程途中,好奇宝宝宁醴被那一问困扰着,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轿子稳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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