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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 匿名np爱好者 3766 2024-05-24 00:00:00

王缙有点无奈,贴上去含狗儿的耳垂,嘟囔道:“又不是我要做这个皇帝。”

“难道就你做得,其他人都做不得了?”崔叙赌气道,“惠宗又不是没有儿子。”

“他们俩都不顶用。”王缙一一解释:“益王是荣敏皇贵妃徐氏所出,徐氏是平民女,与老娘娘出身差不多少,却入宫四年即封贵妃,号丽,便知容色如何了,本来皇九子降生以后,便要晋封皇贵妃,只可惜受到太子一案惊吓,香消玉殒。”

崔叙很少听人讲起这些往事,倒不是说这事有多么不为人知,而是他自己始终不愿面对那些前尘旧事,宁愿活在当下。

“而老娘娘呢,历经十七年,为惠宗生育三子五女,只有一子一女成活,还小产两回,才爬上了皇贵妃的尊位,初号宜,后来也未改号。惠宗滥情又寡情一生……”

崔叙挑眉,他可头回听到皇爷说人寡情,实在新鲜。

“所爱无数,所爱皆失,最终只有老娘娘陪伴最久,便欺骗自己、欺骗她,更欺骗世人,他所有寡恩之举,仿佛皆是为了深宫中名不见经传的真爱而为之。”

皇爷原是这般看待惠宗的,崔叙想。

“老娘娘痴心一片,但并不蠢笨,知道自己为何被捧上那个位置。出于私心,想必她也难以面对与徐氏相貌酷似的益王。更何况,自徐氏死后,益王由安妃骆氏抚养,也就是后来的益王太妃。益王恋母,唯母命是从。据我所知,益王世子便是骆氏所出,王妃不过一个摆件,王府内外,都是骆氏当家。”

“老娘娘会容许这样一个女人被养子兼情夫抬进夔宫,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么?”

前头听得不怎么上心,后头就给惊住了,皇家的秘闻真是一条比一条劲爆。

“还有襄王,这便更有意思了。要牵扯出一桩更大的旧案。”王缙越讲越有兴头,绘声绘色地比划着。

“惠宗内廷中,盛宠者要么出身极贱,要么极贵。孝惠皇后章氏、荣静皇贵妃成氏、荣惠皇贵妃闻氏、荣贤皇贵妃梁氏,还有后来宝应新政后,罪没入教坊司,却扶摇直上的荣恩皇贵妃章氏,都是勋戚贵女,闻、梁二人,更是孝安皇后的亲眷。”

王缙记性一向很好,崔叙听着这些追封的位号都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梁氏应当是母亲的姐姐。

“说起来,梁氏还是你的姨母,他们都是孝安皇后做主礼聘入宫的,似乎在宫外都有过几段未了之情。孝安皇后本就是位奇女子,听说仁宗尚在时,便与臣工往来无忌,尤其泰宁侯兄弟俩,都是她的情夫。甚至说宁宗贞惠皇后,其实就是孝安皇后的私生女。”

“故而有传言说,孝安皇后为了弥补自己当年对闻氏、梁氏的亏欠,容许她们在宫中与情郎相会。”

“这条秘闻在孝安皇后死后才传出,当时惠宗已在宫中清理过一回,这下成了死无对证。闻氏、梁氏便紧随在孝安皇后之后,或病逝、或难产而亡,后来他便总是怀疑自己的血脉不纯,只勉强把老娘娘所出引为亲生。只可惜,宝应二十年以后出生的子女也无一存活。”

“而且,襄王太妃也还活着,还很年轻,老娘娘何必自降身份,与当年的慎嫔并尊为两宫皇太后,做太皇太后不好么?”

这样一听,益王、襄王两兄弟在当时的确是没什么指望了。崔叙迷蒙地想着。

王缙还欲再说,却感觉到怀里人呼吸逐渐均匀,便搂着睡熟的中人静静地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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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不知道我写出这种感觉来没有,王缙设定上是一个把皇帝身份当成工作的人,下了班就做回自己,有时候压力大了甚至直接翘班去玩。

所以生活中王缙其实是个很平易近人或者调皮捣蛋的人,但除了他自己,没人敢把工作和他本人分开看(崔让和孙彦远或许可以,但他们不关心皇帝的人格部分)。先皇后试图把他当作丈夫,任敬妃试图把他当作知己,杨选侍试图把他当作恋人,但无一例外都被作为皇帝的那部分压死了。目前勉强能做到这一点是褚承御,不过她也和崔叙一样,给自己定了很多不越界的规矩。后面应该会提到一点。

以及感谢读者宝宝捉虫♪~(´ε` )

第51章 浮明

中秋将至,皇爷好像没有前几年那么忙了,有更多的心思可以用在玩他的小狗身上。

尚服局按皇爷的要求裁制了一身衣裙,他一拿到,便迫不及待地催促崔叙换上。

乍看起来,是一套寻常袄裙,细究下来,又有诸多精巧的心思。交领短袄的素色妆花缎料本身不算考究,但两肩上的团纹刺绣皆是金线制成,图样是应景的玉兔捣药。下身是藕荷地织金纱蟒裙,寻常只用七幅,这件却足有十二幅之多,且褶裥用色花纹不尽相同,相比之下,裙边的龙纹底斓都显得逊色了。

这样侈靡的作派,一点不像是皇爷的手笔,倒像是晋王的心思。

然而撩开裙门,还会露出内里所着的短裙。这短褶裙连大腿根都遮不住,因而中人未着亵裤,伸进裙摆里便能品到这具身子的妙处。

短褶裙的用料则大有来头,是西域诸国进贡的浮明锦丝*,杂以金线而成。光照之下,纹饰图绘浮动如生,如流光一般明烁炫目,不知与其下玉白娇嫩的腿根,哪个摸起来更腻手。

“听说这锦缎沾雨不湿,狗儿再不用担心淫水弄脏衣裙了,大可以多吹一些。”王缙非常满意,“中秋那日,就穿这身赴宴。”

……

于是赐宴那日,崔奉御混进了皇帝身边得脸的几位答应宫人中,认得的便有红霞帔郑蕤与承御褚媤理。二人皆着交领短袄、双襕裙,上袄皆红,裙色皆素,郑氏双襕用金彩折枝花卉纹,褚氏则用八宝团凤云纹,顾盼之间,各具风情。

褚媤理向来胆大,且不拘小节,甚至挽着崔叙的胳膊亲昵私语:“伴伴都来了,看来皇爷近来兴致颇好。”

郑蕤虽出身内教坊,沦入乐籍,但也曾是高门贵女,心底里不屑于同褚媤理这等放荡无矩之人来往,更也不待见崔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娈宠,悄悄与二人拉开了一小节距离,以示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褚媤理瞧见了,只是掩袖低笑,并不理会,一心要撬开崔奉御的嘴,“好伴伴,你在皇爷跟前,多少还是愿意同我说上几句场面话的,怎么私下里,反倒一句话也吝给。”

“褚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若有用得到崔某的地方,崔某自当尽力为之。”崔奉御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是怕了这种“我想同你叙叙私情”的调调,公事公办地回应道。

夫人是民间好事者给褚氏的名号,毕竟她二嫁入宫,又时常伴驾出游,因这段传奇故事成了情爱话本中的常客。

褚媤理长眉微挑,招手让崔叙凑近,贴耳道:“我想知道,那位申女史的故事。”

若褚氏不提,崔叙都快忘了这号人的存在了,正欲开口,却见宫门近在眼前,便先按下未提。褚媤理依旧死缠烂打,当着众多侍从、宫官,乃至于命妇的面,也不松手。但褚媤理素来是个横行惯了的主,仗着皇爷撑腰,其他人也说她不得。崔叙被迫与她相携着入席。

今日是中秋家宴,规矩松散。就在寿安宫戏台前摆开几桌,还有一些设在偏厢,但又不只限于皇爷的小家,在京的宗室,亲近者如太康长公主王静通、嘉善长公主王静玄——现在应当称其为玉冲仙师。她的驸马、永城侯郭弘思,今年年中新逝,她作为未亡人,怀着遗腹子遁入空门,修道祈福,今日也仅是象征性地露一露面,便退席离开。还有隆庆长公主王畹兰,淮王嫡长女,王缙的继妹,如今已满十三岁,一直养在太康长公主府上,出落得亭亭玉立、娇俏可人,再过一年便该预备着议亲了。

而按国朝定制,诸王世子须留京进学,代替诸王参与诸节庆礼仪活动,故而齐、庆、伊、益、襄王世子,共围一桌,晋、蜀、韩王未有世子人选,理应——

崔叙却在走过穿廊前往偏厢时,与晋王目光交汇。王循似是很满意他这副讶然的神情,举着酒盏,歪头朝他笑了笑。

心头托托地急速跳动起来,崔叙一时竟有些茫然无措,好在还有褚媤理拖着他往前走。

“伴伴瞧上哪桌的娘子了,需不需要我替你牵线搭桥?”褚媤理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夫人不要再拿我打趣了。”崔叙垂眉道。

褚媤理又笑,“那就是哪家的公子了,这倒有些难度……”

礼乐声一起,连褚氏也闭了嘴,崔叙总算得了一点清静,有余裕去想晋王为何又在中秋这日出现在夔宫,他和皇爷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原型《杜阳杂编》浮光锦:“唐敬宗室历元年,高昌国献浮光锦裘,浮光锦丝,以紫海之不染其色也,以五采丝蹙成龙凤,各一千二百络,以九色真珠。上衣之以猎北苑,为朝日所照,光彩动摇,观者炫目,上亦不为之贵。一日驰马从禽,忽值暴雨,而浮光锦裘略无沾润,上方叹为异物也。”

*从服饰设定参照对象来看,这里应该是明代中期,但是我对明制袄裙完全不了解,不太确定明中期的流行风尚,这里可以看作是在王缙的后宫里,审美百花齐放,什么风格都有可能并存,就像设定一样大乱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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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佳节限定·晋王再度上线了。

第52章 花园

开席以后,也有人缠着褚承御探问皇爷的一切消息。崔叙得了解脱,自斟自饮。正到宴酣之时,主持宴会的曹惠妃突然宣布了自己有孕月余的喜讯,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宴乐氛围达至高潮。崔叙感到有些微醺,便趁此时机悄然离开偏厢,往寿安宫花园走去。

当年皇爷与杨选侍便是在此地相遇、相识、定情,或也正是在此地决裂。如今杨选侍抚养着自己情敌的儿子,同任敬妃一般宅居不出。今日宴会上,崔叙也只看到由养娘抱着的皇长子。以她的身份,出现在这等场合,恐怕只能是作为皇长子的陪侍宫人,倒不如不来。

而曹惠妃也终于再度得孕。崔叙想到她意外失去的第一个孩子,想到任敬妃出生即死的儿子,想到因为孝贞皇后的骤然离世,而因忧思过度的二妃,她们也先后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如今在世的子息,仅有受万众期待却是弄瓦之身的皇长女,与意外降生、失恃体弱的皇长子。

也许崔才人和曹惠妃的孩子,会给宫中增添几分喜色吧。

崔叙胡思乱想着,扶着栏杆漫步,却不妨与来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望,竟是晋王。

“伴伴穿这身真好看,若能得见月下浮明的娇韵艳姿,当是本王此生一大幸事。”又过一年,王循还是那般油嘴滑舌,“伴伴瞪我做什么,我不掀裙底也知道,底下是何等春色。毕竟这身料子,是我赠与堂兄,指名裁给伴伴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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