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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 匿名np爱好者 3717 2024-05-24 00:00:00

退一步讲,若说饶王循暂时不死,还可以解释为是想要稳住尹微,拴住这条过于认主的忠犬安心替皇帝卖命,那么在动过杀心,甚至是有意透露出杀心以后,还留下自己是为了什么?

王缙哪怕在最为孤立无援的时刻,绝没有走到无人可用的地步,更别说,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半分信任。会将自己的软肋也算进局中的人,不会真的将宝压在旁人身上。

在益王之乱一事上,他们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相互成全罢了。

王缙要确保继位的唯一合法性,要树立在宗室中的绝对威信,要再度搅乱自惠宗宝应新政以来地方上形成的新的势力均势,好浑水摸鱼,培植属于自己的亲信。

而王恂要反抗出生以来被益王、安太妃等人轻易决定的命运。他与王缙不同,王缙没有意愿砸了皇帝的饭碗,掀翻一整个绵延百年的王朝,但王恂可以让益王一系就此断子绝孙、血脉不延,以至国除,甚至是遗臭千古,永远被钉死在国朝谋逆者的列传中。

此外,他也想到了一种奇妙的可能,但若真是如此,一切的逻辑又需推倒重来了。

益王世子正试着重新梳理思绪脉络,此时正在前方追逐猎物的晋王却察觉到了紧随其后的猎手,旋即勒马回望。

还是王恂率先招呼对方,欣然问好:“堂兄,好久不见。”

“你这几月缩在益王府中,倒是逍遥自在。”虽经历了那次剧变,王循外表看起来依旧没有多少改变,面对位卑者时趾高气扬,话语里抑扬顿挫、笑里藏刀。

尹微果然没有制住他,这招反客为主,只是在皇帝面前演得稍许逼真罢了,人后恐怕依旧还是王循做主。

王恂倒没有明着戳破对方脆弱的伪装,恭维道:“自是不比堂兄日日为国事奔波操劳。某大愿得偿,后半生只想做一升斗小民,不忧君不忧民,只忧银钱二两,柴米油盐。”

说着忽而一笑,策马近前,与之四目相对:“噢,我忘了,以堂兄的出身,恐怕从未体会过平民黎庶这般低微的痛苦与欢愉。”

晋王显然被这番含沙射影的讥讽激怒了,但强自抑住了情绪爆发,反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想全身而退?”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堂兄何必苦苦纠缠?”益王世子摇头晃脑,言语神态又复往日的优哉游哉,似乎世间万事无可挂心者,大有勘破红尘、劝人放下执念的意味。

王循直言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益王世子为何选择与皇帝联手,出卖自己的家族,哪怕他并非亲生,这样一来也无异于是自毁前程。除了复仇的短暂、畸形的快感,他得不到任何好处。但他却如此一意孤行,甚至从不理会他递去的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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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废文题头真是真实又扎心,比如发现小黄灯里以前常来的鱼鱼最近没有消息就像失恋一样,比如每天刷新看小黄灯的时间远多于码字……

发布完这一章就去看太太的更新ww

第141章 如果

“你还不明白。”王恂听得发笑。那双一向至心至意、天真烂漫的眼瞳中头回流露出轻蔑的巧黠意味,他用着宣判般的口味,正告对方:“晋王,你生来拥有的太多了,所以过于审时度势,裹足不前,因平生顺遂,便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和王缙就不同,除了受人摆布的命运,我们一无所有。”看着晋王面色愈沉,益王世子心情大好,拿马鞭指着对方笑道,“除非改换一个出身,否则你是理解不了的,而我也不会试着理解你的欲望。”

“哦不,若你父母兄弟健在,有岂能有今日?你到时候就会知道留京世子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笑完,又盯着晋王摇了摇头,似乎对他自讨苦吃的行径颇感无奈,催马便走。

晋王反倒调转马头追赶上前:“你倒是颇能和他共情,他会珍视你这一片心意吗?他会容忍同类的存在吗?他会给你一个善了吗?”

王恂没有被这一连串的质问撼动心神,闲云野鹤一般摇头晃脑地答道:“这可与我无关,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晋王忽也心生一念:“你不会还在指望崔伴吧,他现在可自身难保。”

王恂闻言,有过一丝的迟疑,但还是未肯表露更多的情绪,试着以一句明讽摆脱纠缠:“这也与你无关,还是好好伺候你家晋王吧。”

“我府上的事,就不劳益王操心了。”

王恂循声抬头一看,正是如今的晋王。

尹微手上摆弄着弓箭,马鞍两侧还挂着新狩得的猎物,血淋淋地淌了一地。身后并无侍卫,想来是远远看到二人谈话,特意屏退的后才现身的。

他可一点不怵,挑眉回问:“噢?还不知你是称呼的哪位益王,已故的那位,还是至今仍固守建昌府的逆王?”

“自然是你这位如假包换的新任益王,”尹微开弓搭箭,眯起一只眼对着益王世子比划,“怎么,皇爷没有给你许诺,还是你竟不曾要求?”

“我对做拱卫皇室的藩王没有兴趣。”王恂态度不改。

尹微听在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玩味一笑:“那你是想做取而代之的……”

“请晋王慎言,”王恂听不下去这等揣测,忍不住出言打断,“殿下在京中的处境本就艰难。”

“是了,等回到太原便不同了。”尹微也不在此事上纠缠,他与晋王对视一眼,又问,“世子殿下你呢,还想一直留在夔都,不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话已至此,王恂终于有所松动,回答却出乎二人意料:“不巧,我所寻之地也在太原。”

晋王还未有所反应,尹微已然按捺不住,皱眉问:“难不成皇爷要改封藩地?”

见鱼已上钩,王恂笑称:“不,我会总制大同等地军务,届时还请殿下多多配合,摈弃私怨,协力杀敌。”

这话自然不真,只是王恂临场编出的一句戏言罢了,但胜在难以求证,又并非全无可能。他只要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加上方才那般言语周旋,足够这对主仆琢磨上一段时日了。

目的已成,王恂还要寻人,不愿多做停留,在二人惊疑的目光注视下悠然而去。

……

杨元昱从北城兵马司领回自己的宝驹,已是七夕过后一旬左右的事情了。

他对此倒没有太多埋怨,一则是兵马司雇佣的马倌将他的宝贝照料得很好,甚至染上了乐不思蜀的毛病,不太情愿独自一马屈居在杨府的简易马厩里。杨元昱念及自己刚刚入门的骑术、屈指可数的乘马出行机会,权衡再三,还是把心爱的宝驹留在了兵马司吃皇粮。与万指挥约定好不许外借,若他有需,可以随时领回。

自此,这匹西北良驹经历过一次奇遇以后,就成了万指挥的坐骑。

万明徽的如意算盘打得明明白白,人嘛虽是在自己地盘上出了事,但也是在自己地盘上找回来的,怎么也算是个功过相抵。皇爷既然没有问责,那就说明在他心底里还是功大于过的,只是未能言明。

其中立功表现的代表就是这匹适时出现的宝马。万指挥日常骑着这匹颇有灵性的宝马出入,也好借此壮壮声势,以示圣眷在身,杀杀那些因七夕一案来找麻烦的家伙们的威风。

至于这匹马的主人……没有来得及出手相助,也就谈不上什么立功表现。他一开始甚至还想追回这匹马,指摘贵人的不是,能对他网开一面便不错了。

杨元昱也很知足,因为当夜一旦被北城兵马司的人扣下,那可不仅仅是被父亲、长姐知道自己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训诫一顿就能过去的事了。恐怕夔都城郊的农户都会在进城采买的时候听邻里大娘们讲说,杨府的大公子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结果被人在七夕佳节放了鸽子,为此在北海岸边黯然神伤误了宵禁时辰被卫士当作流氓泼皮当场拿下,这样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动人爱情故事。

这等壮举,估计在他婚礼那日都会被好事者再次拿出来掰开揉碎地讲给座上亲朋取乐,成为他此生年少轻狂不灭的印记。

至于对那位女子的想法,就有些复杂了。

若不是她,自己被卫士们逮住时,至少不会和一群帮闲混迹在一起,这可有损他的威名与清誉。

但若真没有遇上她,宵禁严查的无妄之灾依旧会降临在他头上。一个说不好,就得和那些从青楼里抓捕收押的醉鬼们关在一起,夜里排队等候提审,再对着自己的罪状签字画押。像他这样情节轻微,家里又还有点钱势的,等父亲通过私底下的门路听见风声,隔日一早便会派人来活动关系、交银赎回,领他暂时回府居住察看,绝不会放任不管,随他在兵马司丢杨府的人。

像是有官身却在青楼眠花宿柳,又趁酒劲摆架、拒捕的,则少不了皇帝亲自督看的御赐板子一顿。杨元昱虽没有亲眼得见,但从友人绘声绘色的讲述中,听说了一个又一个御前失仪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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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在废文发现了什么!新鲜的宦官受文学(?)希望《逆宦》《松风楼遗事》在闭站期间可以养肥一点。

这段虽然很中二但我也很喜欢!

王循:此生已是富贵无极。只未能名正言顺地坐于御榻之上。

王恂:我和王缙就不同,除了受人摆布的命运,我们一无所有。

王缙:?我不是还有崔叙吗。

崔叙:?(又有我事)

第142章 吃软饭

当时杨元昱正与同窗好友们在酒楼聚会,觥筹交错间,他们说起前几日的新闻助兴。他一面陪笑打着哈哈,一面感到不寒而栗。他还没能亲眼见过自己这位姐夫,要是珍贵的头回见面是在这种场合,留下的初次印象是买欢寻芳的浪荡儿,就算皇帝不打他板子,回去也会屁股开花。

不仅如此,他们家是依靠入宫的嫔妃而发迹起来的,哲宗时依靠姑母顺太妃的恩荫与接济,本朝则将希望寄托在长姐杨慧持与她的养子身上。相应的,家中的男儿抱着天降的铁饭碗,多少都有些不思进取,一心等待外戚荫封。

顺妃不得哲宗宠爱,杨父仅捞到了从三品指挥同知的虚衔寄禄,且降封世袭,嗣子仅从镇抚使以下袭封。好在长姐封嫔之事近在眼前,其间若能相安无事,事成以后,他怎么也能白捡个正四品指挥佥事的官来做做。他日长姐封后,那就是封伯封侯乃至于位登国公了,这可远比在国子监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来得轻松快活。

若教皇帝知道他有这么一位违法乱纪不靠谱的小叔子,估计长姐封嫔封妃一事,又得往后稍稍,封后一事则更没可能。大好的青春年华如白驹过隙,转瞬而逝,他要一直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不仅讨不到令父亲满意的大老婆,也再没有希望赢得花魁姐姐的芳心了。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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