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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 匿名np爱好者 3709 2024-05-24 00:00:00

也不算完全错看。

与皇爷的少年老成不同,益王世子浑身包裹着一股近乎残忍的天真。当他逢人便说自己对胡学士一见倾心时,那样狂热的爱慕是真挚的,当他新婚燕尔,与汪妃出双入对时,哪怕床笫间真的并不和睦,那份婚配成家的喜悦,也是万分真实的。

再比如眼下,他的剖白之中,言语也毫无技巧可言,时机更是烂得彻底,却偏偏可以酝酿出最诚恳的态度,眼底里盛满真情。不像皇爷,只给点到为止的表演,余下便需要自觉的配合,需要足够的自欺欺人,把一丁点的目光流转,视作是爱意倾泻。

然而对王恂而言,一往情深是真的,风流滥情也是真的。这一刻掏心掏肺说爱你是真的,下一刻缠着你要你帮忙追求另一个人也是真的。

许是看得太真切了,王恂每一句恳求,都像是一道在划在心间的新伤。

见崔叙久久出神,王恂悻悻开口争取,想帮对方认清内心:“你难道会和别的朋友欢好么?”

“我只你这一个朋友。”崔叙不无伤感地回答。

“为什么,明礼?”益王世子一语道破天机,“究竟是你想与我做朋友,还是王缙只允许你与我稍稍亲近,你便顺理成章地当我是你的友人了?”

崔叙教这番话狠狠刺痛:“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么?最初是皇爷令我亲近你不错,但后来,也是我自己觉着可以相处,才……”

王恂不愿听他辩解,又问:“那你这么多年来,又为何不愿同旁人亲近?”

“我那时还是皇爷身边的娈宠,若贸然与谁走得近了,必然招惹祸端。”崔叙坦言。

“但你现在可以不是了,”王恂一遍遍地提醒他,“你可以选择你真正喜欢的人,而不是遵照义父或是谁人的安排,将自己不情不愿地送上某人的床榻。”

“……够了。”崔叙终于忍不住踹开他,顾自抱着膝头,蜷缩成可怜的一团,“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品头论足。诚如你说,皇爷允不允许你追求我,又与我何干呢?难道因为他恩允了,我就得接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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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我都收到了!正在思考把车放在哪里(章节和情节)开比较好。

以及周末愉快!

第134章 七夕8.0

益王世子这时方知晓自己太过激进,将崔叙逼回了最初的软壳里,转而干脆利落地道歉说:“是我话头起得不对,原本只是高兴,为着能和堂兄公平竞争而高兴,没想到一时情急,说了这好些鬼话。好明礼,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崔叙只是摇头:“我不明白,我们那档子事都做过了,现在谈这些有什么意思?”

王恂摆出学究夫子的款,端正坐直身,侧过头谆谆教诲着眼前这个冥顽不灵的中人:“性与爱是不同的。”

虽然这话拿来对无根的中人讲,委实是有些残忍了,但崔叙至少可以享受居于下位者的性,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我并没有爱人的资格。”崔叙依旧颓然,微微埋低头,将自己抱得更紧。

“这与身份地位无关,”王恂微微摇头,又问,“难道明礼从未尝过心动的滋味吗?”

这一问若放在今夜之前,崔叙会感到茫然,眼前可能会浮现出许多极其模糊的影子。

皇爷或许有过很多令他心动的瞬间,但尽数消磨在岁月,和他自己的妄念与现实的落差之中了。晋王则是在那一瞬以后,反手将其打入地狱。还有一点相似的是,这二者的身份太过尊崇,崔叙无论以何等面貌出现在他们身边,都会是仆从一般的地位。在这世上,除了他们自己,已无人可与他们对等。

而今夜以后,崔叙脑海中便有了完整清晰的画面,那是在一束亮白色的烟火之下,在一张怒目修罗的面具之下,徐徐升起的一轮上弦月。所有缺憾,皆是因为再难有此夜此时的相逢了。

王恂见到崔叙眼中有了些许亮光,赶忙表白说:“而我的心上人就是明礼。”

“但我的不是你。”崔叙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益王世子也不怎么气馁,更不觉得羞恼,反而给自己打气道:“好吧,那我以后再接再厉,争取下回成功。”

适时的插科打诨,倒让崔叙放松不少,二人又像平常相处一样说话凑趣。

“你老实呆着吧,别给我添乱就行,我还要想法子保你小命呢。”

“没错,小的身家性命,就赖鹤庆侯崔侯爷替我周全了。”王恂卖力地捧场,手上却蛮横地掰开了崔叙的双腿,哄道,“好了,还有一点没弄出来呢。”

……

在鹤庆侯府门前下轿以后,崔叙又见到了廖秉忠,他还是那副仿佛被自己欠了两千两银子的模样,拽得二五八万。

但他确实越来越有狂傲的资本,因封宫一事出力良多,如今越发得皇帝倚重,再加上近来清算益王在夔都的党羽,更显声势煊赫,饶是王公贵戚,也不敢招惹这位炙手可热的权珰。

他虽在崔叙跟前孔雀开屏似的耀武扬威,但也不忘送给崔叙一句忠告:“你不是不想卷入朝堂纷争吗,那就趁早跟他撇清关系。”

说的自然是还藏在轿中的益王世子,廖秉忠明人不说暗话,几乎是当着人家的面拆台。

崔叙习惯性地压低声问:“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廖秉忠见他遮遮掩掩的,索性邀人自小门先进了府中,再给人掰开揉碎讲明:“还需要我刻意去听?坊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益王父子的罪责早已板上钉钉,他一个世子,凭什么独善其身?”

说到这,廖秉忠又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以为,真凭你一介布衣的作保?”

他的话语像一柄柄利刃,嗖嗖地飞向崔叙,虽已知不会刺伤,但每每携来透骨的寒意,还是令人动弹不得。

“我只提一点,不说尹微,就是晋王本人在江西也没有多少根基,生意往来还赖温贵通从中牵线搭桥。他为什么能于乱军之中取益王的项上首级?益王他们真拿身处夔都权力核心的世子当一步废棋么?”

廖秉忠将话讲得如此明白,崔叙先前也不是没有猜到过。益王世子既能与皇帝策动一场藩王叛乱,怎会没有一点本钱来交投名状?

但崔叙别无选择,为了立足,为了义父的安危,他不可能甘心做一个闲散的侯爷。

这趟浑水,他避无可避,故而对廖秉忠的规劝,也只能敬谢不敏。

廖秉忠言尽于此,没能送佛送到西,反正崔叙的选择已与他自己无关了。

当夜,鹤庆侯府大门紧闭,仿佛这样便能与外界的风波隔绝开来。

崔叙从不恋床,也并不是真的娇柔弱态,但在自己的床帷内,却始终睡不踏实。他好像已经习惯侍奉枕榻,作为娈宠伴在一人左右,若不能如此,便似独守空闺一般,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望着帐外烛火映出的影子,崔叙回味起不久前自己与王恂的那番对话。

若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爱一个人,爱上谁会比较好?像皇帝、益王世子这样的天潢贵胄,自然是第一个排除,王公勋戚,也绝非什么优质的人选。最好像他这样,家道中落,也算门当户对……

这样一想,廖秉忠竟也是不错的人选,只可惜造化弄人,因皇帝与廖崇素的恩怨,他们既做不成敌人,也做不成朋友,只能算是老相识。

若说无风幡动*,则只有一人而已。他还会再见到那个萍水相逢的人吗?崔叙第无数次这样想到。最终披衣起身,想到院中拥抱月色。

此刻这轮弯月,说不准正照在那人身上,为他的肩发也镀上一层银辉。

鹤庆侯如他所说一般,并不需要贴身伺候的侍女、小厮,也从未令他们夜里上值,故而崔叙以为自己的临时起意不会惊动任何人。

然而他刚一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迈过门槛,就发觉自己大错特错。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与益王世子放着堂屋、书房不去,偏偏要并肩立在廊下叙话。

崔叙还暗自猜想过皇爷忙完以后会不会来看望自己,这下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他将身形隐在门内,只开一小缝,时而侧耳偷听,时而贴面窥视,无奈卧房到对面檐廊的院落当中,刚好摆着一坛草木葱茏的山石造景,看得虚虚实实,神情举动不怎么清晰可辨。

二人说话的语气又十分克制,饶是晚风轻徐,四下寂静无声,也只依稀听见一两个反复提及的只言片语:杨家、恩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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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和大家说完周末愉快,我就加了一天半的班,回家不久……

第135章 祭礼

难道他们在讨论继后的人选?又或者,只是单纯商议日后杨婕妤晋封时,对其家眷的封赏?不过好端端的,皇爷怎么会同王恂聊起这个,他们的关系已经亲近到这种地步了么?

今夜宵禁扫黄的大事怎么一点不见提起?还是说,其实是杨家小郎君嫖娼被扣下了?

除此以外,崔叙还想到一种最为尴尬的可能,比如西海岸边非礼自己的正是杨家的帮闲,又或者他正是抢了杨家的马来报案……

疑问雪片似的落在脑海中,他想着想着,一阵深重的倦意袭来,压垮了勉力支撑的眼皮,竟将就着倚靠门边坐下来,渐渐合目睡熟了。

第二日,鹤庆侯在暖阁中自己的床榻上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久睡的昏沉模糊了前一晚记忆与残留梦境之间的边界,他开始怀疑自己昨夜是否真的望见了皇爷,如若不假,又是谁悄无声息地抱他回到床上的?

想想三人共处一室的尴尬情景,崔叙就感到头疼。吊诡的是,他们中任意两人单拎出来,似乎都还可以相处得十分融洽。

乐观地想,照这样的趋势下去,皇爷说不定很快就会下决定放益王世子一条生路了。

另外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晚没有像之前一样着凉感冒,也没有人趁他睡熟以后动手动脚。

但崔叙的日子总是难以遂心,就在他以为自己还有许多逍遥日子可以享受,距离真正的鹤庆侯生活还有一段时日的时候,一切步入正轨的号角便猝不及防地吹响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原来是因为不久前的安化王之乱已经平定,崔和凯还,而安顺侯则留下来做些扫尾工作。皇帝便想以此为契机,将一些祭祀仪式提上日程。加之眼下兵灾仍未消弭,四方盗贼频出,南北旱涝交替,故依照内阁的提议,命礼部遣官祭告,由荣国公钱蕴和、徽先伯闵禾宣以及鹤庆侯崔叙代为祭告天地、宗庙、社稷与山川。

荣国公与徽先伯作为勋戚中的文臣领袖,代为致祭已是家常便饭,而后者显然是皇帝临时朱批加进去的,属于赶鸭子上架。他用这样直截了当、板上钉钉的方式,宣告了崔叙新身份的诞生。

本来想在七夕风波以后低调行事的鹤庆侯,就这样被皇帝亲手推上了风口浪尖。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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