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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 匿名np爱好者 3774 2024-05-24 00:00:00

“皇爷连这点小事都要谋算,也难怪心神耗损。我已答应过他,自是会信守诺言的,还请戴御医放心,转告皇爷也把心放回肚子里。”崔叙用披风挡住身下春光,上前将戴归桡扶起,拍了拍手背嘱托道,“还请戴御医整肃御药房上下人等,万万不可再让那些来路不明的丹药进呈御前。其间凡有阻力,尽可推在我头上,由我来出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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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鱼鱼nlll和爱欲之言打赏的咸鱼www

努力走一点剧情。

第328章

戴归桡见鹤庆侯态度如此坚决,便一味地点头称是,又例行公事地问鹤庆侯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经他这样着意一提,本已没有疑问的崔叙反而警觉起来,细细思索以后,将皇帝四子一女的近况都关心过一遍才许人告退。

皇长女王圆璎有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虽已八岁有余,但顾虑到她的身子底太弱,惠贵妃并不常带她出席宫中宴会,而是小心翼翼地养在深闺里,生怕一个闪失辜负了先皇后的嘱托。

四子之中又以皇次子王玳体魄最佳,自从能跑会跳以后,不仅三天不打便上房揭瓦,而且已经开始练习骑术,且天赋极佳;皇三子王琏因早产略有些孱质,性子也与侈恩席宠的母亲惠贵妃大不相同,沉静少言,规行矩步,小小年纪便显得心事重重。

皇长子王琮是个中不溜,讲官常说他秉性仁厚,言行持重,崔叙很难想象这样少年老成的评价会落在孩童身上,但想到他是王缙的儿子,又不觉得稀奇了。皇长子已到了出阁读书的年纪,却因为山雨欲来的建储风波而耽搁了。

至于第四子,在宫中几乎已经查无此人,也同样不被外朝所关注。他与母亲郑氏居住在增成宫,过着内廷中难得一见的与世无争的安闲日子。

承平宫坐落在内廷西路西一长街的西侧,与东西十二宫的其他院落布局上大体相同,只是位置有些偏僻 。由于仁宗朝以降内廷动荡不断,承平宫院中并没有遗留下多少前代妃嫔的生活痕迹或传说故事,一切都是新任主位崔雍妃主导下的崭新布置,也有另外两位美人的从旁协助。

前院辟出了大片花坛用以移栽西苑的草木,也给了白鹿那皮猴辟出了又一片玩闹的天地。不出意外的话,白鹿会在母亲的臂弯里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

崔雍妃理着手中的针线,目光投向半开的窗牖,在冬日午后暖阳的浸润中,廊下所悬的木笼里,鹦哥的羽毛流动着炫目的光泽。绣棚上的水鸟亦是栩栩如生,但那双执针的手总是不时地停下来。

她偏着头,出神一般望出去,却望不到实然的地方,又回过头对侍女们关切的目光报以微笑,说着“无事”或是吩咐喂鸟一类无关心事的话。

这日与奉恩夫人张氏对坐品茶时,崔雍妃也忍不住走神。

张氏并不是一位好脾气的妇人,她是隆庆长公主的乳母。因淮王夫妇先后病逝,王缙又作为哲宗养子承继大统,孤苦无依的长公主被接入夔都生活,事实上由她这位乳母一手抚养长大,因而破例得了奉恩夫人的诰命,故夫蓝氏也得赠都督佥事——这本是皇帝乳母才可能享有的待遇。

有了这回破例,张氏难免得寸进尺地想:待到长公主出降,与长公主同岁的自己的儿子们,也即是长公主的奶兄弟及冠以后,是不是也有可能与哲总乳母奉安夫人秦氏一样,谋得锦衣卫指挥使带俸这般顶格的荫封?

然而一切的前提是隆庆长公主如传言那般下嫁给未来的济国公,自己再藉此给儿子们觅得侯伯之女作妇——毕竟她到底不是皇帝的乳母。眼下隆庆长公主已过二八,却久久等不到选婿的旨意颁下,曾经的热门驸马人选纷纷传出与旁人议亲的风声,张氏再不能坐视不理了。

可隆庆长公主却不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从小便极有自己的主意,近来尤其爱往鹤鸣观跑,吵吵嚷嚷着要像堂姐嘉善长公主那样出家做姑子。张氏不好再刺激她,只有从皇帝这边下功夫。身为外命妇,自然便是往后宫嫔御及她们的亲眷身上下功夫,借一借枕头风的助力。

张氏先使了些银钱搭上了惠贵妃父兄那条线。然而一听是家人引见,惠贵妃便称病谢客,连面都让没见,宫人们留张氏在前厅吃了一盏茶,便客气地请她离开。张氏从含章宫铩羽而归,并不灰心丧气,转头就向承平宫投了名帖。

崔雍妃虽多年无宠,但在位份待遇上仍是后宫第三人。而敬贵妃形同幽废,她便仅位在惠贵妃之下,又有一位大权在握的司礼监掌印义父,在张氏的想象中,她的话应当是有些分量的。

只是没想到——

“妾这几日梦魇缠身,时常觉着精神不济、力不从心,绝非有意怠慢,至于您所思虑的……”崔雍妃垂着眼睑,久不面圣使她习惯了在宫中起居时不事严妆,加之近两日思虑深重,面色确实欠佳。说着报以歉意一笑,安抚道,“皇爷自是上心的,那毕竟是他惟一的妹妹。只不过婚姻大事,事关长公主终身,恐怕还是要以畹兰自己的心意为重。若她有了心仪的郎君,相信皇爷一定会尽力成全的。”

张氏听崔雍妃慢条斯理地打完太极,脸色更不好看:“可殿下的年岁到底是不小了,只怕这么拖下去反误了良配。”

“就不提那些玄而又玄的机缘了。”崔雍妃轻一弹指,拂过话头。

张氏眉头紧皱,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崔雍妃的后话打断了。

“说句有些托大的话,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小孩子嘛,一天天长大,总觉得有操不完的心,或许也该承认那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崔雍妃将语调放得又平又缓,目光柔和而端重,隐隐流露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威势。其间着意打量着奉圣夫人的神情,见其不为所动,似有怨怼之意,遂决定出言敲打,“夫人近日为长公主如此奔波,实在太过辛劳,我身为小辈看在眼中也心有不忍,其实不如回去安心颐养天年的好。”

“我……”张氏的一点小心思被当面戳破,顿时哑口无言,正要发作,却从那番话里品出了别样的意味。

她入宫这一趟仅仅去了含章宫、承平宫两个地方而已,所谓辛劳必定是含沙射影她被含章宫拒绝后才转投承平宫的行径。张氏心头一凛,怕事情没办成,反倒卷入她们争夺继后之位的纷争,连忙起身打道回府了。

崔雍妃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着总算是把这尊佛给送走了。

不等她刚刚端起茶盅抿过一口残茶,门帘又被人给掀开了。崔雍妃下意识以为是张氏去而复返,正待开口,余光便瞥见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不由怔愣一瞬。

——是崔叙。他穿着一件红罗贴里,手里拿着刚刚摘下的貂鼠风帽,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崔友兰刚刚入宫的淳庆五年。

“燕梦,我回来了。”崔叙整个人容光焕发,与家宴时所见大为不同。他笑盈盈地步入屋内,朝着崔氏欠身一礼,半是玩笑地拱手说着:“见过雍妃崔娘娘。”

崔友兰忙忙起身相迎。二人执手对立,仔细端相着彼此,心中便有千言万语却寻不着话头,互道些“胖了”、“瘦了”之类的感慨。她近乎于喜极而泣地说道:“没想到您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说到一半没了声,又转头嗔怪在廊下喂鹦哥的侍女也不知道提前通报一句。

默契十足的,谁都没有提起万寿圣节家宴上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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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剧情章!接下来几章也是,让小崔的屁眼休息一下(爱抚)

话说每次更新剧情章的时候我好像都在写肉渣,大家有没有什么道具推荐,目前在考虑木马、秋千一类没有写过的。

第329章 小白鹿

“是我想瞧瞧你们平日都在做些什么。”崔叙一面解释着,一面与人执手坐在窗下,“也是巧了,你猜我在来的路上还遇着了谁?”

崔友兰心想:崔伴伴与奉圣夫人并不相熟,虽可能打了照面,但应当不会被其特意提起。这个时辰身为司膳的扶芳也不会在东西六宫行走,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答案了——

“是碰着申女史了么?”崔友兰猜道。

“正是,我这才听说,原来她已做起了宫人们的女先生。”

崔友兰曾在信中与他提起,申女史所主持编撰的历代女子文集已在惠贵妃等人及六尚的支持下刊印发行,甚至选入了最新一届女秀才的阅读书目,她本人也被秦尚宫视作自己的继任者。虽然多年来申女史的品级未得晋升,但她仅仅是将俸禄寄在甘露殿名下,并不真正受人统领,其名下反而有数名才学佼佼的女校书可供调遣。除过诗词文集,她们还将前代女书内训与列女事迹整理汇编,准备辑录成册,在宫中传阅。

与前朝史馆的区别仅仅在于书室设在内廷,且上至修撰下至书手皆为女子罢了。

崔叙知道,这必然是申女史自己的选择。无数重身份困住了申霁月的前半生,余生她不想再被任何事物所束缚。而宫里的女人也都明白,像她和褚媤理那样与内廷若即若离的人反而是最自在的。

崔友兰既为申女史感到高兴,暗地里歆羡不已,又不免为自己的现实境况伤怀,轻轻叹出一息:“看来她已经从过往的牵绊中走出来了。”

“或许人都学着该向前看吧。”崔叙蓦然望向窗外,此刻天光正盛。

“白鹿!你这小兔崽子又闯了什么祸!”

崔叙还是头回看到娴静端庄的崔友兰抄起笤帚教训儿子,像极了寻常市井人家,不免跟在身后揣着袖子偷偷憋笑。裹成一团球也不忘掏鸟窝的白鹿大叫一声,爬下光秃秃的树来,不跑不避,反而小大人似的背着手摇头叹道:“徐登误我!”

赶在小皇子屁股开花之前,那位名唤徐登的小黄门赶来请罪,舍身抱住了崔氏的笤帚:“崔娘娘,是……”

“不干你的事,就是这小兔崽子又欠收拾了。”崔友兰不听他替儿子辩白,一边挽袖子,一边与这两个乳声乳气的小人儿老鹰捉小鸡似的绕着树下的秋千周旋起来。

也不知是认出了崔叙,还是瞅见了那身大红贴里便觉着足以做他的保护伞,小皇子踉踉跄跄地扑到人怀里,闷头嚷嚷着:“救驾、快救驾!”

在场众人都教这一幕给镇住了。

见笤帚久久没有落在自己的屁股蛋上,白鹿放松了警惕,偷摸一抬头,接着爆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洪亮呼唤:“伴伴!您来看我了!”

崔叙眼眶一酸,望着白鹿那张被毛领子捧出的稚气脸庞,渐渐与记忆中襁褓里高声啼哭的婴孩重合起来,惊喜难言地抱起他转了两圈,亲昵地贴着脸颊回应着:“白鹿,伴伴好容易回来看你一回,怎么又惹阿娘不快?”

崔雍妃松了口气,将笤帚丢在一边,笑着训斥道:“你这泼赖又不听话,看被伴伴逮个正着了吧。还不快过来娘这儿。”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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