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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都 匿名np爱好者 3741 2024-05-24 00:00:00

夜半时分,益王世子还想到延请分派至棠棣坊值守的御医来看,马上便被虚弱得睁不开眼的崔叙一口回绝了。他是怕被御医瞧出什么端倪,传进皇爷耳朵里,恐怕就不是养几日能解决的事了——估计会连夜急召王恂入宫,质问他为什么没有伺候好鹤庆侯。

想到那般情景,崔叙只欲一头撞在枕头上昏睡过去。

最终益王世子听从了他的意见,只召了府上原有的医女来值夜,等明日一早去坊外医馆延请大夫来诊病开药,其间皆由益王世子亲自侍奉用药,不曾假以他手。

崔叙刚刚才脱离了调养身体的汤药苦海,又一头扎进了新的苦难怀抱之中。苦味大得他怀疑王恂在挟私报复自己捶他的那两拳,但又没有任何讳疾忌医的借口可用,只能如此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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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白天想好了晚上备注里说什么,但是现在突然忘了……

随便说说,之前拆章节的时候尽量卡了2000字就分新章,所以内容上可能不怎么流畅,将来修文再说吧(随意)

下一章的时间就跳到七夕了!

第127章 七夕1.0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都没有收到内宫的传召,也没有见过皇帝一面——因爵位尚未正式授予,他并无冠服,也无需参加任何朝会,自也没有机会远远地看上一眼。

按他与王缙商量好的,其实也可以主动入宫相见。可偏偏崔叙心头还憋着一股无名火气,虽没有听说内廷这一阵有了什么新宠,但他还是不愿意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显得自己上赶着挨草。

连带崔充媛、白鹿也有近一月未见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皇帝非但没有新欢,还把以前的旧爱拖出来押往午门外杖责,有一人当场毙命,二人发往广西训象,籍没家财。

此事乃崔叙从府中的下人们口中听说,这才知道他们皆是在三年时得幸,原为教坊司伶人,后以恩宠擢乐官,至出身教坊司女妓的郑蕤获封红霞帔,入住内廷以后,他们的宠遇便大不如前。

崔叙心想,自己都没有听说过,恐怕还不如玉官一时宠盛,毕竟在金绪恩被杀以前,他还经常被召入内宫伴驾,而这三位乐官,几乎没有在甘泉宫宫人心中留下痕迹——也有可能他们又在皇爷的指使下瞒得很好。

又过一两日,才零零星星地听说,这三人的罪名皆与死去的益王有关,他们为其重金收买,再代其向内官外臣行贿,将禁中风闻琐事尽数报与益王知晓。除他们三人以外,已经查出牵涉其中的官员们还有数位,近日将要一并下狱论罪处置了。往后几日,还有不少侯伯因私下与益王交通,坐罪除爵。

但益王府内还是一派宁静祥和,似乎将外界的争议都隔绝在了这一方院墙之外。

也是在这样近乎于同起同卧的相处中,崔叙渐渐发现,王恂并不像往日看起来那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不知道在做什么。

相反,他消息灵通,只是多数时候都装作茫然无知,谈话间只等着别人把所知所想倾倒干净,默默记下以后,依旧不动声色地点头,做一个合格的听众。有时也会问出一些令人感到棘手的问题。

比如这次,明明有现成的八卦在手,他偏偏不提,总与鹤庆侯在其他闲常话头里周旋,直到对方先耐不住地说起这档子事。

这是一则宗室八卦,因近来奏达天听,才广为所知。内容是藩王故事之中最为常见的袭封争位一事,仅次于宗室纠集成众奸淫掳掠等不法事,但其间的一些曲折倒也颇耐人寻味。

楚府崇阳安悼王无嗣而薨,他有两位弟弟,以在世的序齿计,一位是庶长子,一位是他的父亲崇阳恭懿王的继妃所生的嫡长子,庶子较嫡子年长。

说起来,仁宗便出自楚王一系,第一任崇阳王是他的七叔。死去的崇阳安悼王按宗室辈分,还是皇帝的堂叔。

这件继承权争议案的核心问题就出在崇阳恭懿王的继妃身上。国朝旧例,藩王有嫡庶子,则不可再续娶继妃,只允许从妾室中选出一名内助代为打理家务。放眼皇室之中,册立继后者也十分罕见。

而二十多年前崇阳恭懿王在世时,已有世子崇阳安悼王,正妃薨逝后,不久便纳丁氏为内助,后育一子,王偏爱之,奏封为嫡长子,又奏请立丁氏为继妃,礼部竟也应允。

——或有因当时惠宗骤崩,孝定皇后继后册仪未成,嗣位之争不定,六部乱成一锅粥遗留的影响在。也有可能因崇阳王世子在京,继妃人选难以撼动继承人选,才难得糊涂地放过,成全崇阳恭懿王的爱子之心。

然而崇阳安悼王无嗣而薨,一切归零,又要重新议定袭封人选,合法的庶长子与非法的嫡长子之争正式拉开帷幕。

此事下礼部议后,又会同公侯伯府及驸马大臣等详议,认为还是应以旧例为准,除去丁氏继妃、其子嫡子的封号与冠服。这样一来,丁氏与庶长子之母并无嫡庶之分,故按长幼有序之法,命庶长子袭封崇阳王,并向诸藩重申国朝典章。

只是这样一桩结果已定的公案,却让崔叙联想到了数年之后可能到来的国本之争。

在惠妃平安诞育皇三子以后,内廷之中,包括崔叙自己在内,已有不少人渐渐相信惠妃即将封后。再不济,也会在乱局平定以后,晋封贵妃或皇贵妃作为铺垫,毕竟她本就是皇帝一早看中的后位人选,这七年来也一直荣宠不衰。

然而此案一出,好事者不得不揣测,这会不会是皇帝对外释放的一种政治信号,即昭示着他会效仿历代先皇,不再立后,以序齿先后册立太子。

毕竟像英宗、惠宗这样的少数派,或在晚年,或在壮年时,力排众议,欲册立出身卑贱的贵妃为继后,以嫡子身份打破既有的继承顺序的尝试,最终都宣告失败了。他们本人也死于说不清道不明的马上风,给后世留下了沉溺美色、误国误身、立嗣以爱不以长贤的印象。

不过崔叙也知道,这两位雄才大略,或还未来得及向世人展示其雄才大略的君主,其实是想将皇朝的继承人完整地拿捏在手中,随自己的需要来支配,大权独揽,乾纲独断,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罢了。

只是没能逃出悲情收场的命运,前者与大、小翁贵妃的爱情故事已经被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妖魔化与浪漫化,只存在于道听途说的小说家笔下,后者给孝定皇后铺就的道路,没来得及竣工,就阴差阳错地通向了死亡,便宜了另一位不愿受先皇遗棋摆布的皇帝。

这样一来,他们又有必要将宝继续押在杨婕妤与皇长子身上了。

本就夹在中间难做人的皇次子,也显得愈发尴尬了。

诸皇子之中,崔叙最关心的便是这个孩子,或许也正是因为白鹿除了母亲及其背后的中官们再无倚仗吧。

他有些怅惘地想到,竟有一日,自己也开始为其他人的未来筹谋打算。或许如皇爷当初预想那般,早早之藩,远离夔都的纷争,做一方抚民定边的塞王,真的会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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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七夕了,但没有完全写到。

周末愉快!前几天经历过加班的周末真是分外美好。

第128章 七夕2.0

转眼到了七夕。

在这样一个多属于女儿家的节日,王恂也有办法参与其中,他把崔叙装扮成女儿模样就是了。

就在前几日,他刚刚收到上月寄放在布庄的绸缎所裁的新衣,便马不停蹄地捉来崔叙换上。

而自那时以来,夔都已沉浸在七夕即将到来的喜乐氛围中,南来北往的商贩走卒皆驻足于此,北方的马匹毛毡、南方的宝珠香料、西边的女奴番果、东边的古籍字画,无不充溢于市。这座城市似乎全然忘却了不久前为旱涝兵荒与皇帝遇刺而惊惧恐慌的那段日子。

而对于崔叙来说,七夕的印象则是十分多变的。

幼时几无这样的概念,只知道自己会在这日前后换上鹊桥补子的新衣,亦会在小院里看到宫人们在下值的闲暇里练习穿针,以求在当日得巧,先与旁人穿完针者,多能赢得贵人赠与的彩头。

稍富裕一些的,还会捉来蜘蛛关在果盒中,次日一早打开,以蛛网细密完整者为得巧。不愿多费心力的,便在正午暴晒一盆清水,再投针于水中,观水中针影的百般姿态,以呈花鸟鱼云等物影者为得巧。这也是崔叙唯一可以一试的七夕活动。

等到他八岁左右,被崔让认为义子,才头回见识到了姑姑、嬷嬷们口中,宫中所设的乞巧山子是何模样,也尝过了鲥鱼、桂花糕,在桂树下看贵珰们促织为乐。

那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宫廷生活,他也仅仅借此窥见王公贵族们生活的一角罢了。

后来随淮王之藩,民间七夕的花样便更多了,只是再无夔都的烟火可看。

他想起了淮王府门外叫卖的磨喝乐,那土偶玩具在饶州府中,原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物,可小贩们善于吆喝,爱说这样式乃是京中贩售、广受贵人喜爱的好物,哄得崔叙掏出腰包买来一对送给尚还年幼的王缙。后来不知被淮王妃收去了何处,搬入夔都以后,更是再也寻不见踪迹了。

也是回到京城,才知道那小贩撒了个弥天大谎。京中贵人们把玩的磨喝乐,俱是宝檀雕木、彩绘纹饰的栏座,红纱绿罗包裹,赤金碧玉装点,有一对可直千金者。再有别的奢贵玩器,更是数不胜数。

哪里是崔叙这样的小内官买得起的。

再后来,三年时的七夕,是与晋王共度的。同他说过的金谷花开、雪映珠帘、玳筵银烛、夕阳芳草、雨打芭蕉等物候一般,俱如烟火一霎,再不会有了。

这好像还是他在封宫以后,第一次想起晋王这个人。

崔叙沉浸在旧日的回忆里,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七夕当晚,陪王恂上街看烟火的请求。

他不是头回着女子服制了,只不过似乎每回这么做,都昭示着不久以后将会发生的一场祸事,他虽心有余悸,但也不好用这样迷信的借口打发兴致高昂的益王世子。

王恂给他选了一条琥珀地妆花纱织金蟒裙,配藕粉缠枝四季花卉纹的竖领大襟衫,领口缀着一对团花形嵌红宝玉纽扣,外搭湖绿如意云纹披帛。

梳上发髻,戴上金线梁冠,冠上饰有翠叶玉花四朵,正中为一翠珠牡丹,下缀金镶红宝钿儿,两边插有花形金簪一对,耳上戴着特制的金丁香花样的耳夹。

画上妆容,佩上香包,再被益王世子挽着臂安坐。远远望去,俨然是他的新婚妻子模样。

崔叙对着镜中稍显陌生的自己走神,忽而福至心灵,问同样映在镜中的世子:“你和汪妃真的同房过吗?”

这是在怀疑,当日世子选妃不过是演给他和外人看的一出戏罢了。至于抱养婴孩充作益王之后这样的奇闻怪事,说不定正是他与皇爷的合谋。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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